录的?”程恪问。
“不是,陈庆录的,”江予夺说,“我都不知dao他录了音,就程怿冲你吼的那一段,他都录了,你要愿意,就拿给你爸听听,让他知dao程怿背地里都他妈想什么呢,你要不愿意,就扔了,陈庆那儿没有留底,我让他删掉了。”
“嗯。”程恪应了一声。
“你爸今天找你什么事儿?”江予夺把mao巾拿起来,换了个方向重新an在了他脸上。
“他就是……想让我回家。”程恪说。
“为什么?”江予夺问。
“大概……”程恪这会儿脑zi还是有dian儿乱的,居然不能ma上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是因为我吧?”江予夺说。
“什么?”程恪立ma紧张起来。
“程怿把我是……jing1神病的事儿告诉他了吧。”江予夺说,说到“jing1神病”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一xia低了很多。
“你是什么都不关他们的事。”程恪说。
“没有谁愿意自己儿zi跟个jing1神病在一起吧,”江予夺说,“别说儿zi了,就陈庆要是谈个姑娘是jing1神病,我肯定……肯定会骂他。”
程恪抓住了江予夺的手:“我不是陈庆,我也不是那些‘谁’的儿zi,我当然知dao我爸会担心,我也能理解他会担心,但是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任何一个别人。”
“嗯。”江予夺没再多说别的,拿着冰mao巾在他脸上换了个地方an着,轻声说,“如果我是别人就好了。”
“放什么三角钉屁!”程恪说,“你是别人吗?你不是!这种改变不了的事儿不去zuo假设,没意义,你就是江予夺,我就是程恪,咱俩就是碰上了,现在就这个qing况了,有什么事儿就解决什么事儿,假设个屁呢。”
江予夺盯着他看了半天,轻声说:“多亏是你,换个人这么跟我说话我直接给你抡chu个三角钉屁来。”
程恪扯着另一边嘴角笑了笑:“这话我信,今天你可真是……让我爸开yan了。”
“我不知dao怎么办,”江予夺皱了皱眉,“我要不拦着,我怕你就被带走了,万一……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回来。”程恪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
“我就是害怕,”江予夺低声说,“我知dao我不应该这样,就是控制不住,我不知dao还能怎么样。”
“没事儿,你也没怎么样,”程恪说,“不就是块车窗玻璃么,用不了俩小时他就会让人给换好了。”
“他会觉得我真的就是个……疯zi,”江予夺很小声地继续说,“但我害怕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我那会儿还看到有别的人在,我知dao没有人,但是我就是看到了,就算我知dao别人都看不到……”
“江予夺,”程恪坐了起来,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你听我说……”
“我要是好不起来一直这样怎么办?”江予夺抬yan看着他,“你会一直跟个jing1神病人在一起吗?”
“说了不zuo假设,”程恪说,“我们不zuo假设,只看yanxia,没到yan前的事你不用guan,你知dao你现在要zuo的是什么吗?”
江予夺沉默了一会儿:“pei合治疗。”
pei合治疗。
很简单的四个字,但程恪知dao对于江予夺来说,却是用了十年都无法zuo到的事。
pei合治疗的前提就是他必须直面痛苦,跟他给自己营造chu延续chu的虚幻的痛苦不同,这是真实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