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否人世太苦？”玄曦第一句话，不是其它，并且认真。

“不过是无所求而乐，有所得而苦。”顾明虚起拍拍树枝，花摇摇坠，“心无尘而痛，至而安。至于我们，不过养生逍遥。”

顾青尘仰看他，笑了：“长还关心我的死活。”

“风凉。”越鸣岐的衣摆现在顾青尘的指间，“先喝药吧。”

“长难想要破戒？”顾青尘闷哼一声，脆不挣扎，闭起，活像个死人。

“我请长去个人间仙境。”顾青尘更是得意，“一同饮酒醉。”

二人又是久久的沉默。

“玄曦不解，苦从何来，乐从何来。”玄曦垂首，像师盛那种人又何以心安，顾哥又为何不平。

“生、老、病、死，离别、怨憎会、求不得、放不。”顾明虚闭目打坐，“从生就开始了，何尝不苦？天地为炉，万为铜。”终南山上的玉兰，还残余数朵，木枝空幽。

“青尘……”越鸣岐神黯然，“我是真的想同你一起云游，再不回青城――”

越鸣岐神很复杂，却还是跟上他。

那是顾青尘第一次吻越鸣岐，带着醉意和真心，亭中好像是风雪都屏息了，唯有暗香浮动。越鸣岐居然没有一把甩开他，而是垂。

如果他不是顾青尘，那人不是越鸣岐呢？那又怎么可能相遇。

士只是用上的酒淋在伤上，又撕了条白布包好。最后，俯吻上顾青尘，又默默离去。

“长就算不给我面，也要顾及酒的受。”顾青尘笑得灿烂，抱着酒坛从窗越鸣岐的房间，“这山上清幽、妖多。长不喜。”

“长这是在威胁我？”顾青尘挑眉，走近越鸣歧，琥珀的睛异常明亮，“放心，我就在这个牢笼里。”说罢，肩而过，也毫不在乎左肩的伤被带得裂开，直接踏房间。

“却又不是一味的苦。”玄曦坐到老人的面前，“像是红尘笑与浮生苦涩的相依。”



“我没醉。”顾青尘喃喃自语，捂住睛。

“青尘…”越鸣岐扯那人的单衣和纱布，肌肤――伤已然结痂，却又绽开血花。

“长动了？”顾青尘笑得肆无忌惮，坐到床上，低看着那血渍。他觉得，当真是人世太苦，这次就散去执念，彻底结束了吧。

第30章江晚正愁余

“你的伤！”越鸣岐瞥见单衣上的红褐，一脚踢开门，“顾青尘，你还想不想好了？！”沉静的眸一次变得怒气冲冲。

“越鸣岐你要是想那事就快！”顾青尘紧咬嘴唇，是羞辱，也是疼痛。

“长，我累了。”顾青尘伸手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你收起来罢。”顾明虚没有回，徒余背影，“时刻警醒。”

“你醉了。”

“福祸相依。”老者睁开，长吁一气，“你已悟了一些。”

“所以。”越鸣岐冷淡一如刚来时。

世的煮酒，遥不可及。顾青尘闭上微笑。

“你要去廉江城散心么？”士又一次打破这种寂静，“我…在这里和无白它们等你。”

“顾青尘，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么？”越鸣岐猛地抓住他的右肩，将人倒在床上，“你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师父，‘鬼刀’吞舟。”玄曦拧起眉，这因与果，明显是相反的，又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