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时不时就来两伙人，也不认识还是不认识就开始茬舞，机械舞、玻璃、僵尸扑、残疾步，见面就开始一顿瞎乱。

叶歧路就用着血的手指，咬牙切齿地完成了他的中考。

虽然最后的成绩来，他没有半的发挥失常，但叶歧路还是气不打一来——那种握着钢笔每一笔都刺痛的觉，没尝过的人永远会不了。

因为那几年国电影卷起的风暴，胡同、花园、文化等地方到都是爆炸、蛤丨蟆镜、喇叭或者瘦脚迷彩、扛着大卡座收录机的小青年，成群结队地茬舞、茬琴、茬架。

叶歧路本不会弹吉他，也没有人教他，连最基本的指法和技巧也不知，基本上就是拿上手随意发挥，通常都是非常简短的小调，磨合音的。

有茬舞的当然就有茬琴的了，茬琴和茬舞差不多，一人抱着一把吉他飙技术，比输的要当场把自己的吉他跺碎。

离别的味。

如果输了不跺，那这人不讲究，用北京话讲就是“不局气”，是铁定要挨打的，并且以后在这片儿都抬不起了。如果自己把吉他跺坏了，搁谁都得生气心疼，又免不了一场打架。

叶歧路从来不参与茬琴，他觉得自己玩自己的就好，这种事没什么好争风的，但是奈何不了总有人上来找事儿。

然后考试的那天到来了。

那个年代的文艺青年大概都少不了吉他和诗歌。

那会儿每天早晨叶歧路都会背着吉他骑车去民族文化前弹琴。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考试结束漫长假期的叶歧路，开始了没日没夜与吉他纠缠斗狠的日。

叶歧路就一边弹琴一边围观那些人板砖卡簧乱飞，相当镇定。

叶歧路一般会找个花坛边坐着，自己练琴。

是的。在考试前夕叶歧路每天都要带着易云舒送给他的那把吉他，晚自习的时候就去远离教学楼的小树林里摸几。

所谓“烟喝酒霹雳，男女厕所都敢”——

有个和叶歧路差不多同期来广场练琴的小，暗搓搓地跟叶歧路对比——不屑半个月，两个人的差距就很明显了。

不过，拿上手玩得兴趣正的时候，叶歧路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的手指越来越痛。

最后的结局不外乎是打架。

叶歧路弹吉他，柏鹏飞在旁边写散文诗。

越是疼越要弹，越是血越要弹！

毕竟吉他这种东西，天赋重要吗？很多人会说努力最重要，成功是

不过这种况也没有持续太久，等到伤上磨了茧之后，只要不是一天连续弹超过八丨九个小时，都再也不疼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痛，到后来磨、血——

叶歧路还记得之前易云舒对他的评价：“杀猪一样的音。”——这话易云舒没说错，同样一段旋律，甚至同样的几个音，他弹来的和之前易云舒杨平科他们弹的简直云泥之别。

这是吉他给他上的第一课：疼！

“茬”字在这里就代表了不服气、不服输、叫板，更简单暴理解就是一个字：怼。

有时候柏鹏飞也陪叶歧路一起去。

所以想弹好吉他，首先要练习的就是音准和音——音准他是没任何问题的，那么首当其冲的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