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在心里自嘲。

告诉他吗？告诉他自己已经被止shui心经折磨的时日无多？告诉他自己闭关凶多吉少？告诉他又能如何？教他与自己共赴黄泉，还是教他忘了自己另结新huan？

秦liu烟都不愿意，所以这个念tou在他的脑海里只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握起顾璟华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似是作为一个承诺。

“我会好好回来。”他轻声的呢喃着，“回来我会抱你。”

他的声音温柔地让顾璟华几乎要diantou，可顾璟华不知dao那一瞬秦liu烟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二十五年前柳州城凤凰山里，十二岁的少年与他的师兄在湖心亭告别，顾师兄笑着说：“回来我会抱你。”

殊不知三年闭关后chu来已经wu是人非，他再也没有喊过顾师兄的名字，只是一掌废了他的武功，从此改了名字，天涯为客。

几十年来已然再也没有对当初那段青涩ganqing的怀念，却是因为累了。太久的不能ai，终于在时间的liu逝中变成了不再ai，对于那份懵懂却是炽re过的ganqing，最终也只剩xia了遗憾。

是的，只有遗憾，而没有qingai。

他至今仍然不明白，凭什么他只是闭了个关，chu来了便什么都失去了呢？

二十多年前他闭关不过三年，却已经是一辈zi的错过，如今……他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所以许xia了一月之约。

只是他不知dao，一个月也能是一种灭亡。这却是后话了。

两人各抱心思过了一夜，秦liu烟没有如以往一般搂着他的璟华，只是安分地歇了一晚，天未亮，他便起shenxia了床。

他不想让顾璟华送他，这会让他想起二十五年前那场令人痛心的送别。他只是轻轻地dian了顾璟华的昏睡xue，让他睡得更香甜，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吻过他的脖颈，在他的xiong膛上留xia班班diandian的痕迹。

像盖章一样。秦liu烟低低地笑chu了声，伸指dian了dian少年xia垂的睫mao——他因为睡着而显得异常的乖巧。

想在他的全shen都留xia自己的痕迹，想在他shen上打xia属于自己的烙印，想用纯金的镣铐将他锁在床上，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

秦liu烟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占有yu如现在一般的qiang，他发现自己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zuo成镣铐，无所不用其极地让少年陪自己过完余生——或多或少的余生。

“只是小别罢了。”他低声自我安wei了句，最后吻了吻顾璟华的额tou，站起shen来，穿上搁在一旁极jushen份象征的深紫se长袍，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却没有迟疑地走chu了寝殿，走chu了小楼，走chu了府邸。

走向黑得令人畏惧的湖。

顾璟华醒得分外晚，早膳已经整齐地摆在桌上，摆nong碗筷的侍女眉目有些陌生。

“顾公zi醒了。”侍女笑了笑，将一只油布包放在顾璟华面前，“这是城主临走时吩咐给顾公zi的。”

顾璟华一愣，小心地打开了包裹细致的油纸，里tou装着一卷泛黄的书册，书封已然被撕去了，首页上只有八个大字：

断qing绝念，无yu无心。

☆、追忆（一）

少年心里藏着着一个秘密——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就觉得心tiao得飞快，仿佛要从嗓zi里tiaochu来。

那是他第一次被调到城主府巡夜，实在是chu于年轻人特有的好奇，像zuo贼一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