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大声的对自己说，可是嘴上却发不一声音。

自己并不是心了，那只是安和类似逃避的借，百般纵容面前的少年呆在秦城，任凭他偷看自己，甚至在自己寝殿里过夜，以及不舍得对他说狠话，在他拥抱自己的时候不忍心推开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心了，他秦烟即便是对自己也从来没有心过。

他是心动了。

秦烟背靠着紧闭的门，轻轻地气，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心乱。

这样不行。

他蓦然醒悟，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抚上少年的黑发，少年抬笑着看着他，神中还有少许羞涩，目光一与他对上，就急着避开了，羽睫轻颤，让他的心得快了几分。

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厢房很小，里堆满了东西。从随可见的小玩意儿，到价值连城的古玩，从灵丹妙药到武功秘籍，似乎南辕北辙，却有一个共同的联系。

秦城主忽然猛地推开了怀里的人，深了一气才使自己镇静了些许，他淡淡地说：“在这儿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语音未落便飘飘然了屋，连个影也没有留，只剩少年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

绝对不可以心乱——在错误的时间，对着错误的人。

昨天晚上其实并不是没有看清。秦城主的拳握得极紧，他要迫自己去面对自己的心。将少年拉上床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然明白他不是自己应该找的人，可是却没有放手，这足以证明了他对少年的那心思——那超于一般喜之外的，越界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城主心中就是一阵痛，无论几次到这里，他的心都会痛，痛的连人都要失控起来。

秦烟忽然不知自己该什么。

所以自他知顾氏少年的份来历后，就刻意的冷落他，疏远他，却不料这个少年仍然轻而易举地到了他的世界里，让他觉得这是全世界最荒诞无稽的巧合。

至于那一喜……他可以喜顾璟华，但绝不能上顾璟华，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此生，不要再上任何人。

说完后，他的神不再迷茫，而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和凉薄，仿佛没有甚么一般地打开了一个屉，毫不犹豫地取一只锦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羊脂玉瓶，打开瓶，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瞬间充斥了整件小室。

环连丹。

秦烟知那是什么，那是救命的灵药，服便可以终生百毒不侵

“得罪了，顾偃。”秦烟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负你。”

这二十年来他送的东西，自己一件也没有碰过，灵丹妙药亦或是武功秘籍，他只是知晓它们价值连城，却一动也没有动——除了昨夜的那坛酒。

秦城主深了一气，迫自己冷静来，他兜兜转转地了一间偏僻的厢房，拿贴藏着的钥匙解开了锁，缓步走了小室。

柳州城那位二十年如一日地给他送生辰贺礼，无论是自己跋山涉历尽磨难的时候，还是怀抱人享尽奢华的时候，无论自己是隐匿于市还是躲避于孤岛，他总能找到自己，然后送上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即便自己曾经废了他的武功，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将他禁于一地。

“……”

为一颗偶然错投的石而起了一连串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