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直起，膛起伏，看向陈牧。

没有人比陈牧更了解周昱的成熟和大，所以他的表演必定是面面俱到的。程冬不同，这小在此之前恐怕本没有演过戏，他敞开臂膀，丝毫不掩饰剧烈息，哪怕肺活量跟不上唱到破音，也不怠慢尾随而至的又一波爆发。

但周昱是无法复制的，程冬恐怕同他一般清楚。他看着这个生涩的歌手站在台上，跟工作人员示意，好像有些紧张，表却也笃定。

陈牧伸手向后，把兜帽捞起来罩在上，在舞台边缘拍了拍：“你还生得很，晚的这一个月，尽快补起来。”然后转走到角落。

剧场静了几秒，才陆陆续续有人动起来，一些演员和工作人员上前来跟程冬握手，

作词作曲都有了改动，陈牧以为区别在这里，毕竟程冬是歌手，他的唱功和表现力与为演员的周昱有本质不同，程冬的演唱痕迹更重，乍看后是明显的不合适。

程冬往前踏了一步，仰起来。

没有人有资格辜负一绝佳的作品，更别提这听上去完全是因为私人恩怨。他撑住舞台，也学陈牧那样翻上去。

但除了表演质的区别，更大的区别是程冬因为生涩而爆发的应接不暇的宣。

这是学了周昱，不然旁人造不来这样的动姿态，踏步里细微的垫脚，仰脖的弧度，让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匹怯懦而懵懂的斑。

陈牧想起了周昱的脸，他记得周昱在演这一幕的时候，没有那么起伏剧烈的表现，那个人更擅长细无声的渗透式演绎，因此当他亮他的意图时会让人觉得恐惧，不像程冬，程冬的意图明确而肆意，却又因为太过直白而有种让人不忍掐断的怜悯在里。

陈牧皱起眉，在他认为这有些过了的时候，程冬又急转直地放低了音量，他的脚步和神都变得畏缩。

“我今天本来是为试镜而来的。”他俯视陈牧，直到陈牧站起，把他的视线拉他也并没有怯，“与其在这里吵，不如给我二十分钟，我也演第一幕。”

程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牧掀开角落的帘，那里竟然放了张床垫，陈牧和衣躺上去，他的助理帮他拉了帘，转过来：“陈导要午睡了，大家先吃饭休息吧。”

剧场里一时寂静无声。

众人这才抬去看电钟，正是到了陈牧平时雷打不动要午睡的时间。

愚昧的草动应该是这样的，周昱他，更像是狡猾的肉动。

“好。”陈牧开，“如果你能辜负得更彻底的话，我就换你。”

第32章

二十分钟比想象中短太多。

陈牧以为自己可能会看到另一个周昱，毕竟这小一上来就是副疯狂影迷的模样。

然而之后的程冬，没有了周昱的影。

黄文尧抱胳膊了台，居然不恼，微微笑着看程冬。

当然除了时午睡，陈导是个有空就在睡的人。

“奔逃、奔逃是主旋律，隐藏、隐藏是显基因。在无暇他顾的白日只有活命和偶尔的草汁甘甜，生息之外的夜晚才是我颠倒草原的梦想王国。”程冬的脸上有了赤的望，好像从夹里颤巍巍探的一新草，带着不知天地厚的自大伸向空中。

程冬皱起眉，他真的有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