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有些诧异，蹲与跪着的谢宣差不多，拿了件褂，一边往儿上套，一边问：“贤侄，你还记得叔叔？”

说完便瞥见了李之源打了个哈欠，谢宣怕他累着，便跟李恒说：“李伯伯车劳顿，怕是也累了，如今时候尚早，想来怕是没用过早饭。碰巧这会儿后院开了第一围席，请李伯伯移步，用些吃的吧。”

从李恒手中接过孝服，交与旁的丫放好，自己又转拿了小功，双手递给了李恒，嘴里念：“是小侄疏忽，李伯伯有心了。”（注1）

这一声叫的并不大，李之源怕丑，又，与生人相之时总有两分不自在，谢宣是清楚的。小孩声音小，加上李之源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那一句更像是咕哝了一声，只有跟前的几个人能听见。饶是如此，也让谢宣心一，脸更好了些。

第3章托孤（三）

李恒，：“麻烦贤侄了。”

小孩儿听话的很，父亲这般说了，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跪了。李恒这才自己跪在了蒲团上，仔细拜了三。一通礼完了，他又拉上了儿的手，走到谢宣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宣便双手奉上了一缌麻。

拨人，微微抬，往大门方向望去，终于见着了自己一直期望看到的影。李恒披风饮从京都赶了过来，一脸舟车劳顿的模样，连上的冠都有些松散了。而他怀中抱着的，一看就没睡醒，此时还缩在自己爹爹的披风里的小不儿便是他朝思暮想的小猴了。

谢宣，诚心回：“记得的，李伯伯。”

李恒帮着旁的小孩系好了褂，又将人牵了过来，问：“你可还认识他么？”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李恒一手抹了睛，没有泪，却是满目苍夷。

李恒几步便从院中走到了灵堂，去之前，拍醒了怀中的孩，将人放在了地上。脱掉了披风，又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方才牵了小孩儿的手，一脸肃杀地迈了灵堂。两人走到蒲团跟前，站定了。一手接过两炷香，分与了小孩，轻轻说了句：“跪，给你小爹爹叩。”

谢宣看着面前的小孩儿，难得脸上了两分温柔之，嘴角微微一咧。心觉得，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个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叫了声：“李之源。”

谢宣在李恒家中住了许多年，李恒如何待自己的，他倒是清楚。只是上一世自己初次见到李恒之时实在年幼，纵使李恒说了他与谢卓同手足，他总是想不起的。这样一来，对李恒，也就仅仅以礼待之。估摸是他上一世太过冷漠，李恒见初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未要求换一衣服的，他便也就忘了这茬儿。

“贤侄，我与你父亲乃莫逆之交，还请贤侄与我换过一衣裳。”李恒看着两个小并不生疏，放心了些。等到寒暄之后，方才将手中自己没穿的缌麻递到谢宣跟前。

李之源跟着父亲接连赶了几日路，此时还是懵懵的。他与谢宣初见时，只得四岁，这几年不见，若说是他还记得谢宣是全然不可能的。不过小孩，趋利避害是本，大约是看着谢宣的神太过温柔，李之源一动不动就这么让谢宣摸了两。等谢宣撒手之后，又绵言细语叫了声：“哥哥。”

谢宣随意说了句：“哪里的话。”便转吩咐李麽麽，“这位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