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谭答dao：“没有隔年，仍是折算之前价位的一半，禀主人，是三百一十二两。”

如果夜谭有江湖称号，一定是叫作：打折背锅侠。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谭gan1咳了一声，神qing渐渐有些郁闷。

“很好笑吗？”他问。

“哦对不起……这大概是你的痛chu1吧。”我qiang迫自己忘记这个笑dian，想着十七岁的夜谭满心huan喜得了赢得这个称号，却反而因此横遭冷落……他明明是最努力又最有天赋的那个，想必也很介意这件事qing。

但我还是没能忍住。

我说：“阿谭，幸好你打折，不然我可就捡不到这么大个便宜了。”

我明明知dao这般想法不妥，简直要为自己这自私的庆幸愧疚起来了。

夜谭却傻傻地应了一句：“也对。”

云江离chu现的时机迷之恰到好chu1，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观望了许久。他拍拍肩膀cui我们上路，我边起shen边dao：“云兄，该向你dao个谢，没有揭穿夜谭就是夜刹的事qing。”

“哪里话，我还指望两位帮人帮到底呢。”云江离笑着看了夜谭一yan，又dao，“何况，夜谭早不是当初那个夜刹了。”

夜谭迷惑了一瞬，低tou看了看自己，yan神落在自己那把残破小剑上停驻了片刻，幡然醒悟地dian了diantou。

我猜他一定是想岔了什么。

回了车上，秦沉渊说，这事儿，还不算完全讲完。

“此后，秦陵收到钟离苑来的一封信。二少爷说，查chu事有蹊跷，夜刹那日忽然发狂，全因有人对他xia了迷惑心智的药。”

夜谭轻声愣dao：“啊？”

我心中了然：哦，这段必然是胡扯的了。不过既然夜谭此时才作此反应，难dao之前秦沉渊所言，竟是句句属实？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装作很gan兴趣的样zi，疑dao：“哦？”

“二少爷说：影卫如果真的大逆弑主，夜行怎么可能还放他活着？这便是最好的证据。”秦沉渊沉声dao，“错杀夜刹事小，但若不能为七哥寻chu真凶，让他九泉之xia不能瞑目，才是大事。我细细想过，这话不错。”

我忙dao：“所以，幕后凶手到底是？”

秦沉渊顿了顿，dao：“二少爷说知dao是谁，但是已经错失证据，如今没有凭据，不能告知我们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

秦沉渊却又继续dao：“二少爷说，这个真凶shen份十分mingan，他若空kou指证，一定会被扣上挑拨离间的帽zi，被双方合而攻之――可我知dao，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那家的人了。”

我心里一tiao。

“太行涧，”秦沉渊字字泣血，颤声dao，“顾此曲。”

他这么一dian，我倒是豁然开朗，全都理顺了。

顾此曲大费周章，想与秦可奏结姻。可秦可奏游历归来，却有想解婚约的意思，只怕顾此曲大受刺激，对夜谭xia了毒药，借刀杀人。

我刚转过这个念tou，夜谭忽然开koudao：“秦小公zi，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他这么一劝，我便觉，此事至少有九成把握是真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吃了就能让人jing1准杀害一个人的迷药？”夜谭言辞冷静，不屑dao，“即便能迷惑片刻，贵府前后追击了半月之久，也早该清醒了。”

我肃然起敬：这人，背锅的时候，行动积极，条理清晰，令人信服啊。

秦沉渊叹kou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