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交给我吧。”钟离息抱了夜刹坐回去，他若无骨，无力垂靠在自己肩。钟离息一手扶住他肩膀防止他去，右手抵着他掌心十指相扣，将他息一丝一丝离来。

夜君闻言倒了一粒红小给他。

钟离息恍惚了半晌，忙松开了他右手命脉。那已早已被自己掐血来，只是这小痛跟筋血离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夜刹是一丝一毫也未察觉。

“我……背负过弑主的恶名。还……妨碍过主人的计略……不能为主人分忧，反令主人忌惮警惕，……夜刹心有愧。”

埋伏满所有阴影的暗卫，如般退去了。

钟离息冷笑了一声：说得轻巧。周围暗卫都已搭好了弓箭，稳稳对准夜刹，钟离息心里稍安，：“我需要你废去一力，假装逐钟离苑。”

手将夜刹暴地托了去，他又补了一句：“慢着，多迷药，最好不要让他醒着受刑。”

钟离息等了片刻，等到那素来稳健的影开始发颤，轻声：“你们都退吧。”

钟离息一直认定他是最失控的、自己永无法驾驭的一颗棋。

他自然清楚此刻夜刹所受的煎熬，不禁有些动容。

夜刹只：“全凭主人吩咐。”

夜君饶有兴趣笑着看他：“二少爷，对待一个废人倒是温柔。”

“三年了……这是您第一次离属如此之近。”夜刹力微弱，几不可闻。

“毕竟整个夜行上，也就我会说笑话了。”夜君跟在他边十年，早摸清了他的，倒是一也不怕。

“所以，我想帮你，陪我演完这戏。”

钟离息一愣。

“你不恨我？”钟离息几乎难以置信。

他往旁边使了个颜，立刻有婢女端着一碗药上来。

“荣幸之至。”夜刹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归于寂静。

他想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冒这个险。

遂一饮而尽。

钟离息愈发起疑。

可他原来有可能是最忠诚、最隐忍的那个吗？

钟离息心中俱骇，这笑容竟带着如愿所偿的危险意味，必定是什么奸计得逞，立时扣住他右手命脉，狠狠掐肉中，冷声：“有什么好笑？”

钟离息这才从帷幕缓布后走近，轻轻一碰夜刹，他已经承受不住跌在地上。

他低注视着夜刹几乎半昏迷的侧颜，竟捕捉到一丝浅笑。

钟离息万万料不到如此顺利，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夜刹盘膝而坐，竟还嫌不够彻底，亲自将息一一滴外。

钟离息盯着那粒药，沉思良

钟离息：“放肆。”

夜刹动了，大殿众人都有些草木皆兵，钟离息亦连呼都一滞，而他只是缓缓地拜服在地，毫不迟疑：“属领命。”

钟离息将他缓缓放于地上，看着无人能敌却因自己一句话甘心沦为废人的夜刹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带去，用刑吧。”他扶着额，闭着。

钟离息复又陷沉思，忽然问：“我记得你有能保住心神减轻伤痛的药。”

夜刹对毒何其了解，自然清楚那是什么药，他接了药碗，对着那空的帷幕说：“祝主人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