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神兵利的在场贵客们，从未想过天可以有这么挫的剑，神各个彩纷呈。

他话音才落，便有人哄堂大笑。坐得离我二人近的几桌探看清夜谭腰间那把小挫剑，交接耳地笑成一片。

可能也不算是坏事。

直到台上新上去个人，拱手朗声：“武仪丘易峭，斗胆求秣陵剑阁君公赐教。”

……对我抱这么大期待啥？

比试表演质居多，不论胜负，都耍得极其好看，但不知为何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可等到易峭扎扎实实砍中，手上轻微，夜谭脸一变只料是自己没挡住，却见易峭的动作仍是顺势去了，亏得他直觉惊人侧一偏，脸颊旁有枚利刃破风而过―

这人不是中午那碗芙蓉汤吗。

擂台半人，与会者为秀轻功，都是翻飞跃上，唯有夜谭，老老实实绕场一半周，成了第一个从台阶上徒步走上去的人。他绕了整个半场，各个都看他脚步虚浮，修行浅，佩剑更是贻笑大方。

嗨呀，一群凡人，嘲笑到本创世神上来了。

方才还昏昏睡的在场众人，霎时间抖擞神，目光如炬齐齐盯住我。

早上原班人重新换了衣衫一一落座，每个人都朝我这里打量，敬畏仇视各掺一半，却没人再来挑事。

小搓剑仍旧是小搓剑，掺着杂质的劣质铜铁，没用两天已经锈迹斑斑，脏兮兮的木剑柄，漆都没钱刷上一层，用磨得发的破布缠得歪歪扭扭。剑还突兀地断了一次，被人随意合到一起，锻造的手法丑到不忍直视。

夜谭站定行了礼，稳稳剑横在前：“剑阁夜谭，请赐教。”

了他的。夜谭一脸莫名其妙。

夜谭自然绝不可能胜他，他如今的修为，在席间只怕也是倒数，这把剑又是全场的笑柄，上去无非落得个被人打成重伤的场，届时心俱辱，徒个惹人耻笑的丑角。我正想如何说服他，夜谭已经默不作声领命起了。

我看他如此脆地慷慨就义，心里又有些心疼。

“你们，号称剑阁，就使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贵派是不是只有这一把剑，这要断了我可怎么交代？”易峭讽刺。

“……哈哈哈，好。”易峭怒极反笑，“好一个断了再补，我看过会儿你自己断了谁帮你补。”

“阿谭。”我说，“你上去陪他玩一场。”

易峭懒得跟菜鸡废话，只想一招了解，欺劈，夜谭清楚实力悬殊，法也绝不如他快，这一是避无可避，只得以一个极门的防御姿势横剑挡在前，准备靠后退卸力。

杨轻舟知他与我有间隙，看上去也颇为痛，忙打圆场：“易少侠，品剑大会比试是为瞻仰百兵风采，君公又不曾带兵，不如换个人比试。”

“断了再补。”夜谭淡淡说。

易峭在场上，愤怒与嘲各占一半，恨不能早将他踩在脚。杨轻舟忙在旁劝：“诸位都是侠者，万望到即止，不要伤了和气。”

我扯了扯他衣袖，小声：“小心避开断剑就行。”

“瞻仰名剑？哈哈哈哈，”易峭见他提到这茬，笑得不能自已，“你们不是有一把剑？不如带上来让大家长长见识。”

夜谭应声，仍是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