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轻笑着叹了气：“果然是傻。”

他对其他仿佛都无知觉，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癸卯。”

癸卯记住了，若有所思地折返回去，却见那人已经跌到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一小段距离了。

丙戌这才愣愣回：“你。”

周围人见风使舵，转而将药碗回癸卯手里，一边说：“既然你俩是朋友你就好好照顾他吧！”一边溜了个光。

“哎哟，说话了！还会说话啊！那你赶紧把药喝了。”说着把药碗往他怀里去，可怎么他都不知伸手要接，撒得前湿了一大片。

第61章【番外】昼寐02

癸卯替丙戌包扎完，看他面惨白，形如枯槁，才数日不见，已经瘦得脱了形。随问：“几日不曾吃东西了？”也没准备要什么答复，准备门吃的。

那人不会答话，似乎听不懂问题，只是无措地注视着他。

癸卯门将药碗还给小厮，之前溜走的几个人都惊讶：“这么快？我昨天一碗药灌了大半个时辰，可愁死我了。”

他这回倒乖乖张开了嘴。

只剩两人，癸卯没奈何，只好坐回他边。

不认得别人，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认识我？癸卯越发起疑，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先把药喝了吧，伤得这么重，待会儿我重新帮你包扎一遍。”

“我？我怎的了？”癸卯以为他是一句话开提到了自己，一边上药，一边等着后续。好久才反应过来，问：“你是说外面有我？”

“伤成这样，嘛还老往外溜，外面到有什么吗？”癸卯小心剪开他的绷带，重新将伤清洗一遍，又撒上药粉。

“他叫什么？”癸卯问。

“祖宗哟你这是啥。”癸卯提着他衣领将他提溜回铺上，发现他之前木讷的表已经换了惊惶。

夜行日常饮不算太好，基本都是白饭搭清淡的素菜，是怕影卫上留不该有的气味。可他现在正是要补的时候，癸卯一时也犯愁了，叹气自言自语：“早知今日，上次不该换糖，该留着换肉的。”

看他坐，那人又重复了一句：“癸卯。”

癸卯惊疑不定：“你认识我？”

癸卯想了想，说：“张嘴。”

许久没有回答，癸卯静静等了半天，那人才迟缓地开：“不记得了。”

“是是是，是我，在呢。”癸卯一边搅着汤勺，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丙戌了。

癸卯不禁失笑，简单的命令原来就可以听懂。磨磨蹭蹭喂完一整碗药，那人好像渐渐明白过来怎么吞咽，后半碗倒是更顺利了。

有人应：“丙戌。”

旁边人嘻嘻哈哈地笑了，那痴呆的人盯着癸卯半晌，忽然开了：“癸卯。”

“癸卯……”丙戌不会言辞，只回重复他的名字，但也听得几分急切。

那人仍旧木然注视着他，似乎是这句话语句太长，反应不过来。

丙戌听完，努力地分辨了一会儿，忽然挣扎着起

看不见人呢，我都以为瞎了。这是好转了？”端药的人说罢，旁边一人嬉笑：“莫不是回光返照吧，哈哈哈。”

“在呢在呢，乖，啊。来，躺回去。”癸卯将他安置好，看着他上散乱的绷带，大概知是怎么造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