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望和您也许确实是同一个人，但我不认。”夜谭埋在他颈间，闷声，“主

夜谭能到君璇衡对他们所知也不多，却偏偏又无条件地信赖这二人，更觉得危险了。他闷闷不乐地坐回榻边，将主人松散的衣襟拉紧了整理好，腰带也解来重新系了一遍。

“我遇见了阿谭，便留在了这里。但每个世界里，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能被你喜上，再平稳安乐地存活于世。”君璇衡闲散的笑容沾了几分落寞，低声说，“你别忘了……我被二少爷俘获施刑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你觉得他刻薄、傲慢、阴狠又乖戾……都是被每一世轮回折磨到变了质。”君璇衡腔中酸得厉害，起赤脚了地，攀在花窗上斜倚着，“如果那天我就此死在钟离苑，与阿谭阴阳相隔了……我迟早也会发疯，跨越无数世界找你，变成君无望那样狠辣而绝的格。”

夜谭：“原来如此。”

夜谭纵然万般排斥，却仍旧听令门安排了婢女和侍卫调遣至锁钥轩。理完事回来，神仍旧没有缓和，伺候主人脱了衣服躺回床上，自己一言不发闭了。

夜谭轻手轻脚从背后环抱住他，咬牙：“我不认。”

夜谭如醍醐灌，心神俱震。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生幸运，能遇上主人，纵然路途坎坷却总能化险为夷。

“阿谭……”君璇衡叹气，着夜谭修长的指节轻声请求，“你对君无望好一些罢。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他平时都温吞和顺，一碰着君无望却决绝地仿佛换了一个人。君璇衡虽未亲历那些轮回，单是设想也忍不住凄然，忍不住：“若我告诉你……君无望和我，本就是同一个人呢？”

夜谭对此事一直十分后怕，此时一提，不由得动容了。

君璇衡十分郁闷。

是自己和夜谭的亲兄弟。近日一直没机会和君无望单询问，为难地想岔开话题：“我也不太清楚，你问这什么……”

“君无望傲慢无礼，夜逢君轻佻鄙薄，这两人辱及主上，属断难容忍。”夜谭冷回绝，“除了主人，其他人与属无关。”

夜谭寒声：“我想杀他。”

君璇衡茫然问：“什么？”

他信自己主人是迷途的仙人，再通天彻地的异事都是理所应当。君璇衡从来不曾骗他，此事别人听来或许匪夷所思，他是一丝质疑也不会有的。

他知君无望和自己是同同源，大概也能猜到夜逢君和夜谭有联系。都是同样的人，夜谭对待他们的态度为什么能差这么多。

夜谭疑惑地转过看着自己。

万籁俱寂，前尘在目，君璇衡看着月，忽然开始疑惑：“阿谭……君无望和我明明是同一个人，你如此喜我，却对君无望避而远之。是不是过几年我格变了，你就不喜我了？阿谭……你喜我，到底喜的是什么？”

君璇衡慌忙拦：“哎不可，他们都是朋友啊，没有恶意的。”

原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因为幸运。

君璇衡想了想，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说辞解释：“佛说百亿须弥，百亿日月，构成三千大千世界。有这么多世界……自然也有许许多多个君璇衡，也有许许多多个夜谭。你和我，夜逢君和君无望，都不过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