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然有些明白了。
钟离zi息念及这些陈年旧事,再看着对面犹自忿忿然的夜君,问dao:“夜君,我若真喜huan上别人,你待如何?”
夜君低tou一粒一粒将花椒挑chu来,应dao:“我能如何?至多躲起来夜夜痛哭,天亮装作无事继续为您办事。您心ai的人犯险,我还得以命相救。chu什么岔zi,都要责怪到我tou上。人在江湖,怎么可能永远不chu事?总有一天您心ai的人会hua破dianpi,届时就是我的死期。雷霆雨lou,皆是主恩,我只能谢您赏赐。”
钟离zi息哑然,他只是随kou一问,没料得这么长一串,更惊讶的是夜君居然还没说完,边挑拣边继续dao:“或许也不至于这么糟,或许您得天独chong,和您喜huan的兄长大人尽释前嫌白tou到老。我就一直看着呗,看着您和大少爷恩ai,想着您曾经也这样温柔地对我笑过,想到您也曾亲手为我熬药……我就这么想着我最幸福短暂的这两天日zi,在不甘中郁郁而终。”夜君顿了顿,低声dao,“我今天有多开心,届时就会有多难过吧。”
钟离zi息gan1巴巴地dao:“呃,你,是不是想得有dian远了。”
“何止于此,我还想过别的。”夜君竟然刹不住车,滔滔不绝地开启新的一段,“我还想过,您费心留xia夜刹的xing命,一定也对他有心。若不是君无望那个岔zi,您势必会问鼎中原。到时候,您一定会把夜刹找回来。夜刹就是您最中意的耿直愚忠啊,您一定会很有兴趣。可夜刹也确实是个很枯燥乏味的人,您新鲜不了几个月,又会厌弃他。我和夜刹是同期,唇亡齿寒,难免伤qing。”
钟离zi息清咳一声,尴尬dao:“你……你简直有mao病,每天脑补这么多gan1什么。”
“少爷,您可真是冤枉我。我跟着您十年,不分昼夜地藏匿在黑暗中注视着您,”夜君停了筷zi,抬tou专注地往jin他yan底,认真dao,“您自己说说,我除了想你,还能gan1什么?”
夜君惯常玩味的笑意尽数退散,沉淀着夜se般的冷清。
钟离zi息一愣,若不是这番话,他哪里知dao,夜君看着比谁都漫不经心,竟然如此患得患失。
他不由得脸上一红,磕磕绊绊地dao:“你,你就不能想dian好的……”
“我想了啊,我想最多的就是好的结局了。”夜君不假思索地应dao。
钟离zi息才有些好奇,夜君突兀地dao:“但我绝对不能说chu来,您要是知dao了,今晚就得tong死我。”
钟离zi息的好奇心立刻烟消云散,甚至还生chu几分畏惧。
他平时大逆不dao的调笑足以气得自己吐血,夜君都无所畏惧地说了chu来,实在不敢想象夜君都在脑补些什么。
钟离zi息赶紧低tou往菜肴上转移注意力,尝试夹起汤里的鱼wan,可惜太hua,几次都失败了。若是平常,夜君早顺他心意帮他夹起来了,此刻却没动静。
钟离zi息疑惑地望着他,夜君摇摇tou:“这dao菜不行,少爷吃别的吧。”
“为何?”钟离zi息疑dao。
夜君压低声音回dao:“加了别的料。”
钟离zi息眸se一寒。他自从失去nei力,五gan都大幅xia降,毒药xia得稍微隐蔽一dian,他很难区分chu来。他立时想到方四爷最近连连献殷勤,自己都无动于衷,看来威bi1利诱、阴谋阳谋都不放过,是非要留xia自己不可。
他压着怒火一拍桌zi:“那你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