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早发现，如果他早想明白就好了。

一个白绒绒的团蹭啊蹭，从他拱了来。

胡谈谈还记得那日他找到姬晏彻时，姬晏彻正以幼狐形态哆哆嗦嗦埋在石间，躲避一只妖化的天鹰的啄。姬晏彻愤怒地嗷嗷叫唤，驱赶空中飞禽，模样孤零又无助。姬晏彻素来势，除了刚生那几年，胡谈谈从未见过姬晏彻如此柔弱不堪一击的样，更没见过哪个妖怪敢如此明目张胆趴在他上撒野。听着姬晏彻愈发微弱的叫声，胡谈谈心疼坏了，连忙上前赶走妖鹰，把弟弟放怀中带回家。

“嗷呜……”

他第一次那么喜一个人，发自心底。

此次姬晏彻渡劫失败，被天雷一打回了原形。他一修为已是尽数被毁，好在尚未散去肉。只因伤势太重，不得不退回到幼兽的形态。若是能好好休养，将来还有机会重新炼化丹。

再不想承认也没用。

忽然。

他喜姬晏彻。

而后带着幼狐离开。

“唔……”那小东西闭着睛，仰又叫了一声。

帝傲小心地把白狐抱在怀中，低声叫：“……棉棉。”

“……”帝傲望着小狐狸，心忽地一动。

白狐还太小，不会说话，只有些愤怒地歪咬了帝傲一，而后在帝傲的势和威压微微抖着。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连那只坏狐狸都消失了，这人间界还有什么是值得存在的？

胡谈谈的怀中传一声细小的鸣叫。

帝傲一把拎起小狐狸，把昏厥的胡谈谈丢到了旁边。

不过帝傲已是满足，他面上表缓和许多，沉声说：“就算你变成这副样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血脉仿佛被呼唤又仿佛被燃，帝傲浑肌肉暴涨，周卷起一阵阵旋风，他手疾如闪电，一把掐住胡谈谈的脖，表狰狞，双目赤红。

哪怕他们间曾有再多恩怨，可这段却如赤之心。

30.

“呜。”

“……是你吗？”帝傲轻声问。

一路上姬

这不可能是胡谈谈的幼崽，而且白狐本就稀有少见。几乎是瞬间，帝傲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帝傲收敛气息，双目亦渐渐恢复为幽黑。他摸了摸狐狸的脊背，这狐狸一看就营养不良。发凌乱，黯淡，很瘦，都能摸到肋骨。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白狐不时发轻哼声，似乎很不舒服，帝傲给他渡了灵力，狐狸很快就在帝傲的抚摸睡了过去。

“！！”胡谈谈甚至来不及发声音，两翻白，手臂挣扎一后垂，看就不行了。

果然，他在这狐狸上觉到了一熟悉的波动。

毁掉！都该毁掉！再也不用留着了！

是一只白的幼狐。

不怎么说，活着就好，还能重来。胡谈谈是这么觉得的。

如今这世间，又上哪儿再找一个姬晏彻听他说这些话？

胡谈谈醒来的时候，帝傲早已走远，胡谈谈追都追不上，气得简直要吐血，接着又忧心起来。

他对于姬晏彻的每一分都随着这人的消失被无限放大来。

白狐自然不会回应他。

他刻意压抑着的关于姬晏彻的记忆涌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