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婴儿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咯咯地冲着他笑,声音ruanruan的,像是能叫人的心都跟着化了似的。
崔国胜抱着那个孩zi,gan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年轻了许多。
他抱着他吃饭、睡觉然后一起zuo游戏,他耐心地教导着他知识和人qing,将自己所拥有的,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怀里的那个孩zi。
渐渐地,孩zi长大了,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眉yan疏朗,笑脸灿烂,他变得chuse而耀yan,渐渐比他这个zuo父亲的还要优秀的多。
他在他的帮助xia成立了小公司,凭借着自己chuse的能力,很快就将公司zuo大zuoqiang,成为了所有人都夸赞的商业新贵。
他已经开始年迈,没有什么可再教给他的了。心里又满足又失落,只能在每次的家庭聚会上将儿zi留xia来xia一盘象棋,然后假装没有看到那边让他似的,将儿zi的棋zi杀得片甲不留用来“xie气”。
再后来,在他七十大寿的当天,已经成熟稳重的儿zi带来了mei丽知xing的儿媳第一次在他面前lou了脸。他郑重地拉着她的手,脸上的表qing温和而又jian定,对他说:“爸,我想和她一辈zi在一起。”
他佝偻着shenzi看看已经比自己都gaochu不少的儿zi,好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diandiantou,gan叹一声:儿zi真的是长大了啊。
再后来,儿zi风风光光地迎娶了mei丽的新娘,第二年给他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zi。
他这会儿已经很老了,老的已经tou晕yan花,只能躺在病榻上靠着输ye一天一天地熬着过日zi。
他颤抖着手抱着自己襁褓里的白白胖胖的大孙zi,看着他白nennen的脸上和儿zi相似的五官,不知怎么的,yan睛里就突然gun落xia来一滴浑浊的yan泪。
三年后,他的儿媳妇又给他们崔家生了个可ai的小孙女。在小孙女chu生的那一年,他喝过孙女的满月酒后,终于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他的葬礼办的很re闹,很多老朋友们都过来吊唁他。他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些站在自己棺材前的亲朋友人,又看看站在最前tou双yan通红的也已经开始迈向中年的儿zi,好一会儿,缓缓、缓缓地弯xia了腰去。
“这样真好啊。”
崔国胜心满意足地爬回到了自己那狭窄的棺材里,他平躺xia来,神qing惬意而放松,像是所有的心愿都在这一刻被满足了似的
“这样可真好啊……”
他嘴里呢喃了几遍,然后终于缓缓地闭上了yan。
*
等到他再清醒过来已经是不知dao多少天之后了。
在睁开yan、恢复意识的一瞬间,qiang烈的时空错位gan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似乎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崔国胜略带着几分怔忪地睁开yan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小幅度地转了转tou,往四chu1环顾了一圈。
他的鼻zi上还cha着guanzi,右手上的dian滴也已经挂了将近一半。
惨白的病房里面倒都摆着探病用的那种果篮,花花绿绿的,变成了这个寡淡的房间里唯一鲜艳的dian缀。
他躺在病床上,一双yan淡淡地看着某一chu1,像是脑zi里正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只是在纯粹的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地,病床外传来了一dian动静,然后“吱呀”一声响动,大门倏然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崔国胜听到这边的动静,便就又顺着大门看过去,只见在自己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