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岐并不接话，仿佛已陶醉于笛声之中。忽然门扉被重重推开，陆长卿走了来。

“你与我兄长的义，抵不过一个衰败的周朝。我以为周朝的国祚是你最珍视之，我苦心经营十几年，终于攻陷了镐京，可是你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陆长卿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陆长卿一来就看见了桌上尚未收拾净的碗筷，冷笑一声，“这是开始绝了？”

“他不肯吃，你不会喂？”陆长卿在床边坐，似乎十分疲惫，眉微蹙，对凤岐的语气却依旧寒意十足，“我今日召了严事，听说你和一个叫阿虎的小寺人关系不错？”

“你这么想活去，一定有个理由。你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必陆长卿喝止，凤岐也已虚弱得再说不话来。虽是讥讽陆长卿，然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却何尝不是再自己的伤上撒盐。

凤岐沙哑地笑了笑，“阿蛮，我告诉了你……你便要毁掉它……让我痛不生，是不是？”

婉转的笛声遥遥传来，凤岐竟打起神细细听了一会儿。

太医一手用帕住伤，一手缓缓往外那利。凤岐靠在陆长卿上，浑如筛般剧烈抖动。

老女收拾一箸未动的碗筷，：“哪个里传来的笛声。”

凤岐半的上布满冷汗，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床上，唯有微微起伏的膛，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老太医卷起袖，“请殿抓牢了这人，莫让他挣扎。”

“住，”陆长卿脸铁青，“你不提我兄长的名字！”

凤岐以为他早已为楚国忙得焦烂额，没料到还有闲工夫来看自己。

簪□□，太医立即用帕住伤，包扎起来。“还好只是外伤，若再深一寸便难救了。”太医心有余悸。

陆长卿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方平静来，整个人如同被去了筋，浑都发。他看了凤岐好一会儿，低声：“国师，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最重要？”

凤岐微微一笑，“阿蛮忙于国事，却还有时间关心我。”他的咙自从伤了，说话的声音便比过去沙哑低沉，虽是一贯的柔和语气，却总透着病态。

老女：“殿，他已两天不肯吃东西了。”

陆长卿听了他话中颇有自弃之意，心中总有些说不的

“……和男人行床事什么觉？”凤岐的声音气若游丝，却仍是淡淡地说着，“把仇人压在，让你很兴奋？”

彼此这般贴近，陆长卿才能切受到他的痛苦。

沉默片刻，凤岐叹：“阿蛮，不论你让我什么，我都会去。何必拿个孩威胁我。”

“你挖苦我被祝侯得紧？你以为祝侯是好心扶助公胥么，他不过是利用公胥罢了。即便他联合诸侯把我镐京，周朝也不可能复国，到时天大乱而已。”

“比起祝侯你更耗我心力，这世上让你在乎的人寥寥无几，”陆长卿，“你要是想那小寺人死，就继续绝吧。”

翌日凤岐再醒来时，已虚弱得难以坐起。陆长卿派来一个老女照顾他。明华中的窗被厚重的帘遮的严严实实，整个偏殿中唯有烛台照明，不辨昼夜。

“你兄长若是知……定要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