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审视着老者，问：“靖侯没有为难你们？林中阵的事他们难没有追究？”

老儿也走了过去，瞧着凤岐雪白的脸，叹：“国师，您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老者取一个匣，瞪：“小兔崽，别他来他去，此人是大周的国师！你爷爷我这辈佩服的人不过三个，他就算一个。”

陆长卿如鲠在，艰涩：“……凤岐，你又在装病是不是，你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

两个孩并排站在一起，更加难以分辨，连右角的红痣都一模一样。

谢戟扫了抱着凤岐的陆长卿一，皱着眉坐到了军帐的角落。谢砚几步跑过去，惊诧地回问老者：“爷爷，他就是国师凤岐？他好像病了？”

“庆侯，国师病得不轻，容我给他把把脉。”

老者从匣中银针，对着凤岐手臂上几位就往扎。陆长卿一惊，劈手去夺针。然而以陆长卿武功之，却竟连老者的手指都没碰到。针已扎在了凤岐的位上，老者慢条斯理地捻着针。

陆长卿果然未曾听说过。一旁冷旁观的谢戟：“爷爷每次亮过去江湖上的名号来，人家都不知。”

然而似是否定他的质疑，凤岐又猛然咳一鲜血。他浑抖得像筛，汗一层一层地冒，原本的，反而变得冰冷。

如此折腾了半晌，士卒端着煎好的药送帐中。陆长卿

“老丈，你到底是何人？”陆长卿却不由将凤岐往后藏了藏。

老者哈哈一笑：“庆侯倒也不是鲁莽的人，我和凤岐玄渊他们的酒鬼师父是老交了，玄渊那小不敢为难我。”

此人，是个深藏不的手。陆长卿更加警惕他。然而是敌是友，林中之谜，都唯有凤岐醒来才能得知。

那手腕上横陈着一刀疤，看去分外狰狞。

“把他的衣服脱。”老者又指示。

陆长卿知那林中阵必有隐，只是当无暇多问，扶起了凤岐一只细腕。

“小混账东西，你爷爷我叱咤风云时，你们这帮小都没生呢，知个屁！”荒原客瞪珠骂。他三五除二扯开凤岐的前襟，在他前施针。陆长卿默默将掌心贴在凤岐背后，用力协助银针疏通经脉。

士兵在帐外报，抓到三个在营地附近窥伺的人。陆长卿放不凤岐，令将三人带。却不料，来者竟是那小院中的老者和他两个孙。

“……我若死了……你不必疚……谢谢你，这、这些年……我为你……死……并不……后悔……”

老者沟壑纵横的老脸桀骜之，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变，“我便说了你也不知，你听说过荒原客？”

“疏桐，你创的狴犴阵法，我……恐怕没有机会陪你演练……”凤岐息，“你……不要伤心……尽快撤离此地……”

老者把了脉，翻了翻凤岐的，摸了摸他的手脚，写了张方。陆长卿细看了一遍，凝着脸慎重吩咐给手。

。

他一定是梦到了当年为陆疏桐挡箭那一晚的事，陆长卿听陆疏桐讲起过，每每一副心有余悸的神。

谢砚拧着眉盯着凤岐，问：“爷爷，就是他在咱家门种了片林，害得我背那么多诀？”

“……我不让他们知。”陆长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