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拍拍他的背，“阿砚，这段日你太累了，好好睡一睡吧。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气在，没人动得了你。”

荒原客冷笑：“你小偷练了邪外的功夫，如今长本事了，老夫倒治不住你了！”陆长卿所练功夫，乃是谢砚从荒原客那里偷来的教功。

谢砚一抱住他，失声哭：“我背叛了家人，我只有长卿哥哥，我只有你了，国师他什么都有，我只有长卿哥哥……”

救命稻草，死死握着陆长卿的手。

陆长卿抿紧唇，神深沉，许久才：“那我就杀了他。”

没有一句正面回答，荒原客虽是气他太狡猾，却也暗暗欣赏他的沉稳

荒原客又问：“你现在还想推倒镐京么？”

“如果他要杀你，我一定会保护你。”陆长卿又。

陆长卿迎上去，二人在半空中打了四五个回合。谢砚看清来人，半惊半喜叫：“爷爷！”

“如果他把我杀死了呢？”谢砚双通红，哽咽。

他立即将谢砚护在后，几乎是同时，一个影从林中如猎鹰般脱，直直朝他袭来。

陆长卿不动声，客气地拱了拱手，“拜见荒原前辈。当初晚辈困在酆狱，若无此功防，恐怕早已死在狱的折磨。习时我便与阿砚说好，如果老前辈怪罪，我便废了这功夫，绝无怨言。”

荒原客充耳不闻，仍是与陆长卿在湖面缠斗。湖上打斗，对轻功和力都有很要求。陆长卿见是熟人，招便有所缓和，然而二十个回合来，荒原客竟未能将他打败。想当初岐关迷林阵中的小屋里，陆长卿为阻止他碰凤岐而手，却被他轻易化解，如今二人再次交手，陆长卿让招的况，二人却不分胜负。

偌大的湖，二人站在湖心一叶扁舟之上。青山倒映在湖中，宛若幻境。

“听人说，是坠崖时受惊过度。”陆长卿不动声地说。他尚不知荒原客的目的，整个人如闭紧的蚌壳，丝毫不脚。谢砚不会告诉他他们的藏之，而他能找到这里，此人不得不防。

“这话对你兄长去说！”荒原客横眉倒竖朝他一挥手。

谢砚见荒原客松了，面喜，小心唤：“爷爷，孙儿知错了……”

荒原客一掌击，陆长卿不得已与他力相拼，二人均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方才停手。

陆长卿早上练完功，与谢砚沿着溪散步。溪的游是一个湖，湖是明亮的蓝，与中原十分不同，当地人称之为“海”。

“你知凤岐为何白了发？”荒原客先问。

荒原客听了这话，面虽仍是绷着，嘴角却翘了起来。“你倒不是鲁莽的人，知说这种讨巧的话。你废了功夫，我孙跟着你岂不受人欺负。”

“如今我藏在这蛮夷之地，不被镐京找到就已是万幸。”陆长卿回答。

谢砚忙缩肩低，不敢再言语。

两人刚走到湖边，陆长卿就听到林中树叶抖动。这是极细微的抖动，但他的力已登峰造极，立刻听与风动叶的不同――有一个手正从林中朝他们快速移动。

“陆长卿，我有话对你说。”荒原客面凝重，言罢便足尖在面，朝湖心飞去。陆长卿明白荒原客有些话要单独对他说，便吩咐谢砚先回去休息，自己随即也飞上了湖心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