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沉默了许久，徐徐：“是我错了。”

陆长卿支颐倚卧在榻上，上盖着青裘，墨长发散开，透着几分病容。

陆长卿陡然撑起。谢砚双手抓住了他腰带，跟着往前膝行了几步。

荒原客这听明白了，呵：“生怕敌人不知你在哪儿似的！引阿砚来，说老夫死了不就是了！”

他听见动静，睫微抖，睁开了。

“我的已经在前来接应的路上，只需加护卫便可。”

“凤岐，你这辈是见不到了。”

“长卿，你的病势看去没传得那么重，是为了引我来？”谢砚站住不动，直勾勾盯着他。

“他在哪？”

谢砚走了过去，坐到他的榻边。伏将额抵在他的腰间，双手颤抖着抱住了他盖着柔青裘的。

他双通红，双唇微颤，“陆长卿，今日你我算是把话说明白了。你对我当真是无的很，我知了。”

深秋时节，暮雨沉沉，池塘里的残荷在雨中摇晃，雨珠落在面，涟漪不断。

“绝无二话？我如果让你这辈都不喜别人，日日与我相伴呢？”事到如今，谢砚毫不避讳，直白相告。

“你

“以为挟乃之策，不好借荒原前辈的名伤了你们祖孙和气。何况阿砚知我病得重，更易取信于他……”陆长卿前发黑，不得已让谢戟将他扶回床上。

谢砚心中虽有怨恨，但见到陆长卿本人，又万分心疼。这人过去征战沙场，所向披靡，而如今却是武功全失，卧病在床。

“你有什么错！”谢砚怒吼。

“凤岐难逃一死，你要杀了我替他报仇么？”谢砚心如死灰，绝望中笑了。

戟扶住他：“庆侯殿，师父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你病得厉害，不要再耗损自己了。”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陆长卿喃喃，“阿砚，以后你遇到喜的人，不要再这样了。”

“他每次死里逃生，旁人只看到结果，过程险恶谁又知，”陆长卿忆及往事满心悔恨，轻轻推开谢戟，定了定神，“阿戟，你替我放消息，准备我的后事。”

荒原客叹了气，想不到有一天要如此算计自己的孙儿，然而谢砚生来偏激，凤岐被他骗走恐不得好，自己也就不得已而为之了。

陆长卿面刹那间苍白如纸，一甜腥冲上。

“此刻，当在洛阳了。”

荒原客大惊，谢戟却叹：“这法或许能引阿砚，但是同样会引来洛阳的追兵。”

谢砚抬，淡淡看着他，发了持续不断的笑声。

陆长卿定睛看他，只觉他竟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的事拗不得，但是如果你执意如此，我还是可以答应你。”陆长卿，“这么，你是否能放回凤岐？”

“阿砚，你助我逃酆狱，替我南征北战，我很激你。你中了埋伏我未能及时解救，我愧对于你。你若怨我，再怎么对我我都绝无二话。”陆长卿轻轻叹气。

七日之后，谢砚现在陆长卿搬去养病的相如山庄。

他里也装不荒原客和谢戟，一脑风尘仆仆扑开了门冲去。屋并不像庄里那么死气沉沉，倒是烧着火盆，透着些生气。

陆长卿缓缓撑着扶手坐直了，额浮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