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斐然的回答，张白笑了，问：“你理解的戏，是什么样的？”

斐然犹豫：“我就是角，角就是我？”

斐然哑无言。

“这个时候，就需要演员动用想象力，使用表演技巧，而这难不是演技吗？除了天赋异禀的人，大多数演员都无法到随时戏，他们用技巧来表演，照样塑造了

斐然似乎难以启齿，但再三考虑之后，他还是说了来：“……我演戏，很少有戏的时候。”

“不可能对吧？毕竟鹿鸣的能力是虚构的，你无法像他一样听到那些神秘莫测的声音，他能在他的世界中和夫诸对话，而你只能面对一个带着套、穿着绿紧衣的变态，还要深地抚摸那个恶心的套，”张白说着引人发笑的话，表却十分严肃，“在这种况，你只能演。可是只要你演了，就不能戏，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办？”

大家都认为斐然演技好，演什么像什么，但没人注意到，其实斐然甚少戏。他可以上一场戏还是赵一航，一场就演鹿鸣；刚演完李太白，他就能演小片儿警。不少人以为他是戏快，实际上是因为斐然并没有戏，他能到这一完全是凭借多年来磨练总结的表演技巧。

张白了然地，又问：“你说你对自己的表演方式产生了质疑，能说说你在质疑什么吗？”

通过写人小传，斐然在心里塑造了一个又一个角，他们被分门别类绝不会串场。在扮演他们时，斐然会通过那些储存在他脑海里的档案，回溯角的一生，去想象他的样以及他应该有的反应。

斐然之所以无论演谁都要写人小传，那是因为这能帮忙他塑造角，让剧本上扁平化的角立起来。除了传记片，大多数电影只会聚焦角某一段时间的变化，而人的所有行为都基于他的过往。写人小传能帮助斐然建立角的格档案，为他的变化铺垫。等到角变化的那一刻起，有因推动的这种变化，就能自然而然的来，而不会使观众到突兀。

再比如试镜蒲白时，斐然通过重读原著、细细整理蒲白的节，勾勒他少年时的成长经历，在心里塑造了一个无忧无虑奔驰在山间野地的少年。如此长大的蒲白，他的善良是纯粹的，他的牺牲神是真挚的，而他最后因绝望而自杀也是可预料的。

“对，戏的最境界就是这样。你不再是你自己，你就是剧中的角。他如果生于农村，你就不再是京城人；他脾气阴郁，你也不再笑。演员如果这种状态，那么他的表演就会尤为自然，在拍摄过程中，演员的反应都会因戏而生动自然富有染力，因为他不是在演戏，而是在生活。如果这样来要求，那么鹿鸣能听见灵的声音，你能听见吗？”

沉默不语，似乎仍站在死胡同里看不到路。

……怎么可能？

就比如里的赵一航，斐然给他写了一个变态受教育，禁锢在“德智劳”框架的成长经历。可这样就能矫正他天生扭曲的神世界？弥补他人格中的缺陷吗？不能。所以斐然在饰演赵一航的时候没有剪去长发，而是让化妆师稍微修剪一，使它们能遮住自己的眉，将变态的面孔隐藏在发的阴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