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应：“是。”上前一步，随即站定。我心里霎时转过无数念：她是要自杀跪地，还是要一击而退？我朋友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她。她一有动手的意思，就要将她立毙地。

第12章话

“他说：‘你平日里待我，总是似有、若无意的样，我连多看你几，也怕痕迹太重，惹你发笑。也就是这个时候，能好好瞧着你。你这张薄薄的嘴唇只消向一撇，给我个不屑的模样，我就要死过去一次。唉，你若永远这么乖乖地躺在这里，那有多好！’”

你忘了我要你问我的那句话么？”

我听了第一句，嗤之以鼻，十分不屑。那女人续：

那男人轻声：“这人心可坏得很哪。”说着，淡淡地瞟了我朋友一。

我朋友聪明绝，此时猛然醒悟，微微摇：“我不去！”那男人：“你嫌我条件开得不好么？”我朋友放冷语调，：“就是未免好得让人害怕了。侯爷作人心的功夫，我领教过一次，已然三生难忘。你要施展原先那些手段，还是另请明罢。”那男人追问：“果真不去？”我朋友决然：“不去！”

我朋友直着，喃喃：“你要我问你施清惠案的真相？”那男人：“川人行刺，十三省集会，人人诛我而后快，你想不想听听我的说法？”我朋友紧紧盯住他，问：“你有甚么说法？”那男人：“我已向皇上呈交了今年的嘉表名单，隔日就有定论。你若对我还有一分故旧之，后天天黑之前，来府中见我。”我朋友问：“我去见你，你就把那些人还给我？”那男人：“如数奉还。”两人居然谈得十分和洽。看这一场永无休止的纠葛，又要沿续去啦！我满心要制止他再次落那男人套中，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用力摇了摇。

要不是形不允，我立刻就要笑了来。这女人如此郑重开，说的却是这么一句废话。那男人在旁：“一个人说话，那有甚么稀奇？”

那女人：“他是一个人说的，别人都没有听见。那天晚上，他说了有几百句话，都是一个人说的。”

这还是句废话，我听得要发脾气啦，对那男人说：“苏侯爷，咱们谈不成，痛痛快快散了就是，何必玩这些虚？”但他毫不理会，只说：“你都听见了？跟大家说说看。”

不料那女人只扬起了，平平板板地开：“一天夜里，我听见一个人在说话。”

那男人见他其意甚，笑：“好罢，总是我欠了你，死乞白赖地要你去见我一面。我劝不动你，换个人来劝你好啦。”拍拍手掌，唤：“阿青，你来罢！”门外一人声答应，转了来。这人棕目鼻，穿着青衣，竟是那不知所踪的胡女李颜青。她走到那男人前，向他施礼。那男人笑：“你这位恩人好大的面，我是请不动了，你帮我劝劝他罢！”

那女人：“都听见啦。他第一句说：‘你病了，我其实是有些喜的。’”

那女人：“他又说：‘你一个人信陵，千里迢迢的，没人陪伴，不寂寞么？你若早几日送个信来，我便早几日去与你相会，也免得多担这几日的心。你不知，我中一时见不着你，便忍不住胡乱生许多念来。一时又怕你途中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