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突然记起，这好像是从上次“割袍断义”之后，真正意义上与凌飞寒相见。方才势紧急，自然无话可说；此刻敌人退去，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凌飞寒目光又收回去，瞧着自己衣裳摆，声音仍有些喑哑的低沉，：“你怎么来的？”

他倒不惧凌飞寒会突然发难，背从容而行。那少年却紧贴着他，双目紧密关注着凌飞寒的动静，步步倒退，退到林边，一声：“撤！”一同转如燕雀投林中，霎时消失不见。

那少年难得听他说了这几句话没有嘴，这却有些忍不住了，：“程先生，此战无功，我们还是返回教中，从长计议。”

“我跟着巫仙教，看到那程大夫……唔，先、先前在街上看见你们……”

凌飞寒未曾动容，冷冽神始终如一，随时可得手，攻击。

席卷这数丈地表，枯草翻飞，凛凛然竟有北风飞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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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济方握着香，一边臼齿碾磨着。他实在不甘心得很，不什么法，温柔的的狡诈的，都达不到凌飞寒心里。他却也无法可想了，沉默片刻，探手将香揣怀里，：“走吧。”

劲风袭来，冷冽刺骨。少年不禁变了脸，不程济方反手卸去自己指掌的举动与“放手！”的怒喝，双手齐，生生将他倒拖回十丈之外。

程济方不顾掌风劲疾行近，紧随其后的少年却很懂得厉害，终于一把扣住他肩膀往回一扳，声：“程先生！”

凌

凌飞寒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却森冷刺骨，：“你要的，就是用药彻底控制住我，任你施为么？你倒是试试看，近不近得我周三丈，熏香气息传不传得到我鼻中，而你又呆不呆得到那药生效时。”

程济方本来要对那将自己拽走的少年发火，陡被他这句话击中心坎，浑轻颤一，低哑地：“你猜到了？”凌飞寒冷淡以对，他苦笑一声，伸手自怀中取一只连缀在长银链上，镂空着花鸟纹饰的小小圆球，拇指一，圆球分成两半，里盛着雪毫银针一样细巧香料的半球形金盂。

人去山愈静，瞬时便只剩他们两人。凌飞寒目光忽然一转，落在跃跃试的霍青上，将他从到脚地打量了一次。那目光一漫浸过来，霍青立时又规矩了，轻咳一声，：“前辈……”

87、

他五指一合，将香重新合拢。

凌飞寒也只是看着他们，没有追上。

程济方回看着他，一个堪称温柔的淡淡笑容，：“我想要送给你的，你就是不要。”

别这样……搞得我都快觉得少年在卖萌了，其实就是个腹黑小混啊！

言笑晏晏的，乖顺自然地将那人递到唇边的橙糕吃。饶是程济方已然反叛离开的现在，回想起那幕景，霍青还是不由得心泛酸。

“原来我说的这些话，你虽不太乐意听，却还是记得的。”

那撮香料正中已燃空了一半，周围一圈剩了半截的香料尾端还亮着细微的红光。程济方看着它，叹了气。

“小时候读书总是分神，母亲特意为我订制了这只香，放宁神香，好让我能收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