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折颜深深望着易衡之的睛，一双凤眸之中在几息里闪过数种复杂神，最后他低叹：“好吧。”

六七岁的样，如今五六年去，不过也就是二十二三的年纪，本将军岂不正好？”

顾折颜脸上笑容一敛，淡眉蹙起：“我不喜那里……”

但在手指即将到顾折颜的面颊时，顾折颜忽然惊醒过来，他困惑的又眯一眯双，再度睁开，似在梦中一般唤：“衡之？”

落座之后，边武将先笑：“易大人，人都带来了，何故还要‘犹抱琵琶半遮面’？”

说到此，易衡之心念一动，闪一个主意，正好探看一番顾折颜心中自己的地位。他于是对边人说：“不过阴差阳错，本将军仍是在人之中觅得另一人，不若将他带来，几位大人品鉴一二。”

这自然是因为怕席间有见过顾太后的人将他认来罢了。易衡之嘴上却说：“自然是因我家人儿天无双，怕几位大人生起横刀夺之念。”他愈如此说，愈勾的人心中发，顿时武将视线尽皆落在顾折颜上。顾折颜穿的装虽然同文士男装束一般，宽袍缓袖，领严丝合，整个上只修长脖颈和双手，但几人见他腰若绢束，指节如玉，手背白皙，怎能不心生念，更一窥这一袭青衣之的雪白肌？

沉璧站起来，低眉顺的对他见了礼，声音平顺和缓，一无起伏，似乎两人便只有将军与人的牵连而已：“将军大人。”

“太后心中生妒，连御花园也恨屋及乌……”言如在耳，易衡之刚敛去的心思再度重起来，他对顾折颜微笑：“那里人人悦，我怎么忍心看你在此形单影只？随我同去吧，你乔装人，如此便得坐在我的边，难不好吗？”

易衡之意识缩回了手。顾折颜察觉此节，淡淡一笑，主动伸双手合在他手掌手背之上，轻柔的问：“寻我何事？”

易衡之慢慢的：“御花园宴如此闹，你为何不去？”

易衡之便再无什么可说的，他来时心中有千万般算计，此刻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顾折颜沉睡的面容，心中一时惘然、一时安宁，那些纷乱念全都不见了，他不在乎顾折颜心中自己重有几何，亦不去动要将前人狠狠羞辱一番的念。他甚至不自禁伸手，要抚顾折颜的脸侧。

顾折颜此刻正蜷睡在一张院中的贵妃榻上，沉璧坐在榻边为他烹茶。易衡之走到院中，轻咳一声：“沉璧。”

自丝竹喧喧的御花园而，易衡之一路来到顾折颜所居清心殿，乍见残月三分映照琉璃碧瓦，青砖殿墙，檐几漆着旧红漆，想那殿中只有顾折颜和寥寥几个人，竟然形同冷般冷清。

席间刚刚谈笑的几人便看到，易衡之竟然真的领了一个着青外装，乌发如云，半遮住脸的人过来。这人看样约莫二十，青面巾之上一对深黑凤，双眉修长疏淡，虽然只能得见半张脸，却也让人无端生冷艳渺远之。

顾折颜岂会不知有数位武将都用包的光看着自己？他举目便见到御花园那久别的景致，见到那座吊缚过自己的凉亭，见到武帝折花枝打在自己上的一花一木，甚至如今跪坐着的这方青石路，或许便是当日自己如牲畜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