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之看他轻轻巧巧远了，跟一活泼的小鹿一样，不由失笑，摇了摇再对上何副将。何副将已经凑到他旁边来：“不是我说，将军，你不如把小陆收了吧。”

姑苏在信中历数这位皇格开朗，妙手回，十分讨人心。更让易衡之在意的是，这人一来就住了顾折颜的清心殿，在所有人面前都不讳言自己对大历太后的意。

几封信中，姑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一个名字――慧国国主长，韬光养晦多年的大皇慕容野。

少年笑呵呵地从他边开：“我自己烤的，我还不能吃了？”

易衡之随手夹了一块嘴里，果然酥肉，留香，他嚼了两，回过味来：“你又偷吃了？”

一个少年端着碟鹿肉从开伙的帐里走了来，刚好瞧见这一幕，笑贴到易衡之边，将飘香四溢的鹿肉在他鼻尖轻轻一晃：“将军，吃饱了再同何副将练啊。这鹿是您今日刚猎来的，肉着呢。”

何副将笑呵呵的回：“说你让将军吃鹿，可不如让他直接吃‘陆’，此陆比彼鹿可要味多了！”

何副将只好挑了一杆枪，两个人在清冽月你来我往地比划起来。周边将士看着主将副将对战起来，立刻围拢过来喝彩助阵。何副将虽然力大势，却架不住易衡之老辣沉雄。今夜的易衡之舞起槊来比平日更有一

聚，关被禁中，纪川死，沉璧万幸有惊无险地生小檀，厉择行杖毙了他边所有苗疆的人，易苊也提早诞生……

“啊啊啊啊啊！”小陆大叫一声，“你瞎说什么没影儿的事！”说完就一掀军帐，又钻去了，转帐前他悄悄回看了易衡之一，那小脸儿红得很好看。

那边小陆扬声问：“何老二，我可听见你念叨我名字了，你又编排我什么呢！”

他振衣而起，挑了一杆槊，横槊在手，对副将招招手：“来，咱们过两招。”

易衡之立刻敛了脸上的笑容，嫌弃地瞥了一脸揶揄的何副将一：“你真缺练了？”

“别呀！”何副将退避三尺，“其实小陆好的，好，会菜，长得灵灵跟小姑娘一样，再者说，人家天南海北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不说别的，对你妥妥是一心一意的。”

唏嘘、担忧、愤怒、惊吓……诸多绪一一涌上，看到最后的那封信时，有一酸涩的欣喜漫上了心。再为人父的喜悦渐渐平静来之后，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易衡之的注意。

他离开顾折颜边也不过半年，敌已经跨越山阻隔，来到了顾折颜面前。想起当初顾折颜在慧国唯一回护的就是慕容野，明知自己此时与他千万绪，已称不上顾折颜名正言顺的人，烈的醋意仍旧不由理智地冲上心。

一劲风过耳，何副将吓得立刻噤了声。

副将愕然：“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易衡之横槊对着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神，只淡淡说：“哪儿那么多废话。练不练？”

何副将：“看见没？将军，人家小陆有这个意思呢。你要是也想，今晚上摸他的帐，我保证他肯定一晚上不睡等着你呢……嘿嘿嘿，好事可……”

易衡之“啧”了一声：“没怎么，心里不气，想找你练练。”

副将哭无泪：“将军可饶了我吧，明知我练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