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寻正给自己倒茶，倒完了晃一晃茶杯，闻了香气，才慢悠悠地问：“她跟你说的？”

章心宥“噢”了一声，把淡淡的失落藏起来了。“那我回去了，你也早回家噢。”

“嗯。”

“别走。”

荆寻送他到门，章心宥犹犹豫豫地问：“寻哥，你跟别人也……这样么？”他收拢手臂，因为害羞而潦草地了个抱抱的动作。

“星忆说你讨厌她，还说虽然那时候小但是她记得。你了什么……让她觉得你不喜她的事吗？”

“永远支持你的意思。”荆寻拍了他微红的脸颊，“我在你的立场上，未必会到你这样。寻哥帮不了你什么，只有鼓励了。”后半句是绝对的实话。

“我想也是，哪有爸爸不自己的孩啊。”

“最坏的况，会变成什么样？”荆寻轻轻拍打着小青年的背。

荆寻笑一笑，说“是啊”。

他差以为荆寻在表白。

待了半个小时，章心宥要赶回去备课就告辞了。

传来震，透过衬衫能觉到呼的气。荆寻听章心宥呼哧呼哧笑，“寻哥别咒我呀。”

荆寻一副“你不知吗”的样，立刻又恍然大悟状：“哦，之前来的时候你都不在。星忆的班主任，还是小巴的朋友，认识很久了。”

“我疯啦，又不是外国人。”荆寻不满地说。

泣会让自己心疼，久违的心疼，久违的因为某个人而察觉到自己仍活着的事实。

胡阅颜已经穿好了大衣，是正要回家的样，手套刚了一只。听见老友的调侃依然面无表，只是一边看着荆寻一边把另一只手套慢慢好。

“哦哟，”荆寻很久没过他的卷了，趁机了个够，“调到周边还好，万一调到哪个连电都没有的山沟沟可怎么办？”

荆寻好听的声音让这两个字充满煽动力，从低沉地传来，听在章心宥耳朵里，一直连到心上。像一把鼓槌，把他的心鼓敲得咚咚作响。

“嗯，走吧。”

荆寻抬看他，摇摇，“没印象了。小孩总是把事夸大，再说我那个时候又年轻，不懂怎么个爸爸――而且现在照样不懂，所以大概哪里让她误会了吧。”

“谁啊？”

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复杂的，在荆寻的生命中有且只有一次。

一回，发现胡阅颜不知何时静静地站在他后。

“你走了我们星忆就要哭着喊着跟章老师一起走，她要走我们就要跟着搬家，一起搬到没有电的山沟沟里去住。”荆寻放开他，重新给他倒上一杯茶。

“哪有那么夸张……”章心宥用茶的气掩盖自己的失望和脸红，“嗯，对了寻哥，你说起星忆，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

那时候，是舒月凉。

目送着章心宥一路小跑穿过没灯的小径，还不忘回跟他挥手。直到他的影消失在黑暗里，荆寻一边笑一边关上门。

“想办法让我自己走，要不就调走呗。”这估计已经不是最坏，而是最可能的况了。

第39章少年和少女

怎么可能是表白，你傻了吗。章心宥笑话自己。

“那那那你――”

“吓死人了，”荆寻笑着抱怨，“一动静没有，你飘过来的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