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反过来一想啊……

“你觉得能骗过

荆寻仿佛充满歉意地挑挑眉，尖将草莓卷走，了一他的手指：“饿了。”说完将章心宥赶了厨房，“去吧，我要煎鱼了，油烟很大――这条不新鲜了。”那条被刮得乱七八糟的鱼被他提起来扔垃圾桶。

“就说骑自行车摔的呗。”章心宥齿不清地说，“寻哥你可别说跟星忆说啊，保密到底。”

荆寻不知从哪里掏一件围裙来套上了，端着盘来的时候章心宥差有他俩在这儿过日的错觉。“外婆以前经常，是我特别喜的法，长大后自己怎么也不那个味来，对付吃吧。”

“嗯？”

荆寻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怎么会呢，应该说这就是我们心宥的魄力。”

你为何就不能让我再品尝一次你的害怕与绝望？

不到一掌长的小鲫鱼，先煎再炖，汤里加番茄酱调味，大火收汁，咸香四溢。章心宥本来就不挑，以荆寻的手艺来说“对付吃”也不过是谦虚谦虚，一低去就再也舍不得抬起来。

你为什么就不知害怕不会绝望？

“我说你光顾着自己吃，也不说给我一个。”荆寻转微微张嘴，“啊――”

荆寻手里的动作一停。

章心宥去了，荆寻却并没有急于一步，缓慢而仔细地冲洗着手上的鱼鳞，冲了很久。

手底一条鱼的鱼腹被他刮得稀烂。

轻松啊？然后就想不老师什么呢？就像你说的，什么都很难……人生也是越来越难、越来越痛苦，谁也不知明天怎样。

“我也不可能让所有学生都喜，总得有几个讨厌我的，要不也不正常啊！

“想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思，越想越绝望。可是又不能去死，那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章心宥“哎”了一声。

“所以说这也不算答案，就是该啥还啥呗。”说完自己嘿嘿笑，“寻哥，我是不是特别没魄力……？”

章心宥并没注意到，拨着盘里的草莓，有不敢去看荆寻。

荆寻笑。“你的胆……可比我想得大多了。”

“再说，更过分更奇葩的学生和家长有的是，网上一搜一大堆。要都像我这样有挫折就不想了，那就没人当老师了是不是？”

“我还以为你要批评我呢……都这样了……还连个辞职的胆儿都没有。”

章心宥赶紧手，指尖间拈起一颗草莓凑近荆寻。男人不知着急还是没看清，将果唇的同时将他的指尖也了去，一咬去。

“我想来想去，活到这么大我最开心的时刻什么样儿？结果还是当老师的时候。”

“明天上班怎么跟学生解释啊？”

我们心宥，我们心宥啊。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还是得自己喜的事才能开心，对吧？

章心宥并未察觉，继续说：“所以后半宿我就在想：像昨天这样的事儿也是小概率事件。我教了几年书带了这么多班这么多学生，才了这一回而已。要是因为这一次就对自己失去信心、对其他学生失去信心，那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荆寻吃得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在帮他剔除细小的鱼刺，将鱼肉堆在他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