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阅颜不讲话，低泡茶，似乎默认了。

舒月凉稍微一想就想到原由了，咯咯笑，“我怎么一儿都不觉得他可怜呢。”

忆昨天就回她妈妈那儿住了。”荆寻转跟沙发上的人介绍：“这是闵竟，这一阵儿公司忙分不开，她一直帮我接送星忆去武馆。”

哪怕在离婚十年后的今天。

胡阅颜倒茶的手略略一顿，：“糟践了荆寻一整顿饭。”

“真亏你能在他边待上二十年，还没把他勒死。”

“都是给他惯的，”舒月凉说，“尤其是你。”

胡阅颜不曾在舒月凉面前认输，舒月凉也从未在胡阅颜面前自傲，两个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适当的敌意，和平等的尊重。这奇妙的关系从荆寻与舒月凉相、结婚、生女、离婚，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都未曾有过改变，稳定得简直变态。

胡阅颜从不否认自己的嫉妒，而唯一能够令他安的，也就只有“最亲密的友人”这个位置。于他而言，这恐怕是最好的位置了――不曾得到，就不会失去。

看，还有这偶尔的同仇敌忾。

他不是舒月凉，他没有能力给荆寻留儿女作为牵绊，也没有勇气在得到后又彻底失去他。

她和包自己在的众多荆寻追求者都不同，她和他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她着荆寻，却从不迷恋他。当其他的追求者，包括胡阅颜自己在，纷纷随着荆寻的音乐起舞之时，这份近乎冷酷的理智却让舒月凉独立于众多的漩涡之外，让荆寻成为那个在后苦苦追求的人，也成为让荆寻可以依赖的存在。

彼时的她，特立独行、不牌理牌，在少女的一派天真里混杂着成人的世故与冷静――如今的舒星忆简直就是二十年前舒月凉的翻版。

“谁说不是。”

“月凉，motionboa

舒月凉在沙发上跟胡阅颜相视一笑，低往咖啡杯里放了一块糖：“看着都替他尴尬。”

荆寻不能回嘴，拿神瞪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楼了。舒月凉忍不住笑声。

舒月凉能成为荆寻的妻，胡阅颜并不到意外。

“招蜂引蝶的能力几十年如一日。”

至于他们为什么离婚，胡阅颜没有问过，也觉得不需要问。“婚姻”这两个字，本就不应该跟荆寻沾边。

转楼，没回工位，到卫生间对着镜给自己打气：“没事，你比她年轻一轮呢！”

所以你才不会被他牵着鼻走，而且整整独占了他十年。不论以前还是以后，能够被荆寻称为“妻”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时光跨越二十年，他与他前的舒月凉，仍然心照不宣地站在荆寻的左右――荆寻既是他们的连接，亦是他们的分界线；谁是友谁是，有时候泾渭分明，有时候又界限难辨。

“嘿！”荆寻手机铃响，接起来之前还喊冤：“挤兑我吗啊，我又怎么了？”胡阅颜趁他接电话低声说：“你倒是知说你呢！”

“天佐那边，寇文义你们搞定了没有？”

“快了，最近时常要克制不住。”

“什么叫折腾啊这不就顺路的事儿嘛，再说我还特别喜星忆，我俩相得特别好~”闵竟站在荆寻边，也朝对方笑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儿叫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