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嗯”了一声，继续：

“不过有一值得一提。在那之前，谢盏被查患了癌症。当时的医疗手段没办法治愈，只能依靠仪维持生命，而谢盏的家庭没办法负担昂贵的费用，砸钱来给他续命，所以那个时候，谢盏已经走到生命尽了。”

贺迟被他惹得又好气又好笑，将已经冷掉的鸡肉吞咽去后，放慢车速，缓缓开：“谢盏和倾同岁，死的时候才十九。那个时候，谢盏的死绝大分是倾的原因。”

那个月冷风寒的夜晚，酌喝着一杯自己酿的樱桃酒，神渺远。

刻着“庵山公墓”这四个字的石碑在车窗外一闪而逝，贺迟将车停到公墓大门前坪，咔哒的解锁声响起后，：“我知的只有这些，更多的酌没告诉我，如果你想了解得更详细，我派人去查

在贺迟将这段故事娓娓来的过程中，郗长林第一次话。

他着薯条的手顿住，嘴张了张，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份上的差距，让谢盏的卑微到了泥土中，只要是倾开，他什么都愿意，倾显然知谢盏的心意，却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拒绝。

“谢盏失足跌落的山崖，是不是有一片大士革玫瑰丛中？”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山悬崖，小心翼翼地把花摘，却没能让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而发现谢盏尸的人，不是倾，也不是那个要花的人。

说来也是俗套，保姆的儿死心塌地喜上了和他青梅竹的家二少爷——倾。

很多了？”郗长林不回答这种明知故问，若有所思地说完，双手着鸡翅迅速往两旁撕开，再剔走骨。

那个女孩要山的一朵花，而谢盏的死，正是因为那朵花。

谢盏患的是什么癌症，症状是什么，用以维持生命的仪又是什么？是突如其来的发病，还是确诊之前就现了征兆？

“失足坠崖的前一个晚上，酌听见倾和他正在追求的女孩聊天，那女孩说‘反正谢盏也要死了，不如加以利用，让他死得有价值一些，我想要后山上那朵野百合，你让他给我摘来，如果他摘到了，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倾说‘好’。”

后来倾喜上了一个女孩——就是前不久刚订婚的未婚妻——他毫不隐瞒地将这段心意告诉谢盏，并让谢盏谋划策，帮忙追求。

故事的开篇就似一杯陈年旧酒，品到后来苦涩逐渐溢，郗长林想起酌曾经说过的话，前不禁浮现少年死在大片鲜艳盛开的大士革玫瑰丛中的场景，被花刺划破肤，被花雨掩埋住面孔。

是酌。

那段往事如同画卷一般铺开到郗长林前。

“而听见了这段对话的酌，却没能阻止谢盏答应倾，去办那件所谓的有价值的事。所以谢盏死后，酌才会发了疯似的跑国寻求逃避。”

他接着抬眸扫了路况，见还算良好，便唰的一抬手，把鸡翅贺迟嘴里。

“贺迟，你不打算告诉我吗？”青年漆黑眸里微光闪烁，笑得乖巧无比。

“他死了好多年啦，喜过他的憎恨过他的，都渐渐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还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不过细思着贺迟的话，郗长林忍不住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