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烟空蒙中温柔笑，恍若谪仙。

「啊？」白雁讶然，听苏未名语气淡然间挥不去苦涩自嘲，心知苏未名不是故意诓骗她，可她在囚室里从听到尾，凭着女儿家的锐心思，要说那申教主喜的人不是苏公，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而苏公分明也对那申教主的安危紧张万分，如今却又矢否认。

「你怕他知了伤心？」白雁窝发酸，刚止住的泪再次滴落，她哽咽着拭去泪，：「苏公你放心，我、我不会说的。」

「……咳……」不知过了多久，几声低咳打破死寂。

「白姑娘，申教主他确实有心系之人，但不是我。」

两人脚步声越行越远，石重归宁静，仅有血腥气仍在空气里飘。

苏未名坐在霉烂的稻草堆上，虽然被着服了七伤，他心里却找不丝毫惧意，反而空的一片，不知自己该想些什么。茫然间，听到白雁在隔墙低泣。

是何缘由，他也不想再去深究，只因他已服七伤，时日无多，何必再去想那些飘渺不可及的东西。他如今唯一该考虑的，便是如何尽快带申无梦和白雁逃离这窟。

喜？！苏未名不禁摇了摇。自从渡船上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之后，他对申无梦的恨便如同翌日江面上的晨雾，在红日烟消云散。可喜，也无从谈起。

苏未名缄默半晌，才缓声：「白姑娘，我吃了七伤的事，也请你别告诉旁人，尤其是他。」

苏未名终是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怅然笑：「我不过是欠了他的人罢了……」

「呵，区区肉伤，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申无梦淡然笑，顿了顿，：「那人这些天来有没有折磨你？」

他只不过是不想看着这个曾经为他动过心的男人再受折磨，哪怕那仅是多年前的错一瞥，哪怕申无梦里心中装着的人早已不再是他……他却深深记住了那日泛舟连城江上，申无梦追忆往事时的神。

「等明天，我再来好好款待你。」

「苏公，为什么？……那、那个申教主，对你真的很重要？你居然、居然这么喜他，宁死也要护着他。」

一转，一错肩，从此是人非。

申无梦醒了？苏未名听男人中气尚足，仍是有些不放心，隔门问：「你伤得重不重？」

白雁久久不闻他回话，担心地又连唤了他好几声。

回囚室，自己转走到了申无梦跟前，拿沾血的剑柄轻轻拍打着申无梦的面颊。

苏未名了声谢，与白雁一起陷了沉默。

那一刻，他心酸楚难言，但不可思议地又有丝莫名的喜──申无梦那时想着的，是池塘边的他。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大惑不解。

白雁以为苏未名耻于承认，毕竟天人大多不齿这等断袖余桃之风，她涩然：「苏公，你和申教主连彼此的命都可以为对方送上，白雁只有动，绝无轻视，苏公又何必对我这么见外？」

宿命却又偏偏再让他与申无梦相逢，让他知晓这秘密，或许就是为了要他此刻偿还申无梦的那一债，更是为了偿还申无梦千里迢迢赶来相救他的这一份人，尽他没料到申无梦竟会放着幕遮不找，却来救他。

苏未名摇，随即想起两人之间隔了铁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