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数询问皇帝安康的折不断朝里递，自然都送到了王莽面前。

“这药也太苦了。”刘彻抱怨，“等我没被医好，反而被药苦死了！该死，太医都在里面放了什么鬼东西，怎么熬来这么苦？简直不是人喝的。”

刘彻这一“晕”到了第二天方才醒来，接来就开始卧床生病不起了。

张贺故意放大嗓门喊话，为的就是让外面正殿里站着的大臣们听到，至于里面能有几个忠臣心里疚，就要看日后收网的效果了。

“药石罔效”的刘彻此时正在对着银盆“呸呸呸”。

“陛，你要是不喝去，王莽的人来看的时候咱们就陷了。”卫青在背后给刘彻顺着气，柔声安。

王莽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他派了长安城最好的医者给刘衎看病。但不知是不是卫姬的死和中山国的叛乱对小皇帝打击太大，无数药剂喝去，他竟然还没有半好转。

想想他们两个小年轻都没这样呢，陛和大将军/父皇和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旦没有了小皇帝，他们不就变成了给安汉公活了吗？这就变成倒行逆施，不忠不孝了，要不得，要不得。

皇帝虽然有和没有区别不大，但没有皇帝却万万不能。至少有了皇帝，很多大臣就能过心里这一关，把王莽成继霍光之后的大汉周公第二——你看孝昭皇帝从不亲政，宣成侯还不是把朝廷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四夷照样宾服，对于普通大臣来说，这有什么不好啊？

又来了……在不远磨墨的张贺连忙扭转，和跪坐在地板上正在研究一堆影人像的刘据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神。

可是等到刘衎连续好几次不上朝之后，俨然有一病不起的架势，众人这才慌了起来。

他们事先套好的戏路，对于科班的张贺来说，演戏本不在话。只见他往地上跌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陛原本知要置母族，一直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本来就不好了，早上听说卫姬的噩耗，已经晕了一会，还要被大家着置亲舅，陛小小年纪如何承受得住，这会气急攻心，还不知会不会有事。陛可真是可怜啊，要是陛有事，我们这些伺候的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难怪这事陛说我不行，得张贺来才行，卫青看着张贺哭得声并茂，语气动作无一不真，心想这事臣是真心不到啊，多谢陛谅了。

卫青：…………………………

本来刘衎九岁京，就不是特别好，小皇帝偶尔早朝因病缺席，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有安汉公还有太后就好了，原本有没有小皇帝这个吉祥差别也不是很大。

“啊————”刘彻直接张开嘴，卫青把糖到嘴里。

“真的苦，我不骗人……”刘彻转过，对着卫青一副委屈脸，合着他那张少年人的脸，看起来犹如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包，“仲卿，我要饴糖。”

卫青连忙从一旁的琉璃小盏上取一小块用竹叶包裹的饴糖，递给刘彻。

他嚎完一嗓就跑——废话，要是嚎久了一准被王莽拖去砍了——只见张贺随着太医的队伍，一溜烟就跑了皇帝寝殿，王莽作为外臣，自然是不会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