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才听得那苍老的声音说著，太倔只会让你自己悔不当初。他好笑地想著向来固执的对方哪有资格说他，抬起来却发现老一脸认真。

时间一年年地过去，他记得老最后是病死的，以往充满劲的躯在床上显得支离破碎，究竟人只要年纪大了就免不了这一切。

“……为什么要杀他？！”

‘宋勉午四时枪决’。

把他拉到旁，男人轻轻地笑著。

男人在同样的窗边默默伫立，彷若凝住的石像一动也不动，连脸上的表都显得僵。

那一滴滴混著脑汁的鲜血，从密麻弹孔中缓缓的样，带著一难言的骇人意味。

脚步声慢慢接近，熟悉的军靴来到旁，冷凉的手指轻轻抚著颈后，受著男人特有的气味，他的不自觉地起了一阵战栗。”你不饿？”

但总的来说，老著实待他不错。刚团的那段日，他因为脾而吃了不少暗亏。一次独自疗伤时，老著烟走了过来，迳自坐也没说什么。

望著阴沉沉的天空，魁七奇怪自己怎会想起这许久的往事。

“……你们、要杀了宋勉？”

……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啊。

“还是要我喂你？”

想著想著，他也不禁苦笑起来，若是老看到现在的自己会说些什么呢？是失望？是不屑？还是会摸著自己的说别再倔了呢……？

没有任何的声响，似乎也跟著凝结起来的空间。

时钟的针摆缓缓地走著，小桌上没动过的饭菜渐渐温了。

男人紧握的掌心里，微微一截不知何来的纸角，其上烂的字迹依稀可辨。

蹙眉望著男人艳的笑容，他只觉得众多纷乱的绪在激不已。沉默许久，突然间迸来的问句，乾哑得几乎不像他的声音。

瞬间敛去的笑容，伊藤冷冷地看著他，那目光里有种尖锐又深刻的东西，彷彿在刺探评估著前一切。那冷漠的表，锋利的神，就如同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毫不留。

他回过。一边脱去手套，伊藤好整以暇地在沙发上坐。

“……你怎么知的？”

后的门扇发微响，魁七心中倏地一凛，迅速将纸团吞嘴里。

在老死后，盗团也跟著四分五裂，再加上经过北伐，国民政府对各地的控制明显增许多，日也越来越不好过，一堆人走了之后，他也跟著离开，从此音讯全无。

那双仰望灰空的眸底，隐约有簇火苗正不住动，随时都可能暴长成灼的烈焰。

再度眺向窗外，他觉一说不的异样绪在满涨著。

初时团里尽是一堆年龄可当他叔伯的人，除了宋勉之外。比他还小著一岁的宋勉，是老仅存的一独苗苗。每回瞥见老望著宋勉时，那彷彿船只找到归港的满足神，他总忍不住觉心像破了个似地怅然若失。但没多久也就习惯了，就像寂寞这种东西，累积多了人也就麻痹了。

男人没有否认的瞬间，一

的同伴，最后被老轰得像颗大蜂窝似地连脸都认不来。

一片沉重的宁静里，唯有远的乌鸦啼不止，凄厉又惨切地，宛若冥府幽魂的血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