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tou跟火柴杆似的,浑shen上xia刮不xia二两肉,脸上手上很多地方都已经皲裂破pi,年年冬天都要liu血。
而景云松今年九岁,却比他gao了一拳tou,shen上穿着枣红se的小夹克,里tou是黑白相间的mao衣,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虽然都是半新不旧的,但至少没有补丁,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他母亲或许不怎么guan他,但至少不打他也不用他gan1cu活。
在见到柯暮霭之前,景云松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苦命的人,每当在学校里,被同学大声嚷景云松的妈是个ji|女的时候,他就恨不能一tou撞死在黑板前面,人都说孩zi是最纯真的,但伤起人来也是最赤|luoluo的,那是毫无掩饰不留一dian余地地撕人脸pi,往人心脏上钉刀zi。
景云松甚至把家里的shui果刀拿到学校,准备等谁再骂他,就把谁tong死,然后再自杀偿命,好在他孤军奋战,人家成bang结伙,即使拿chu刀zi来,也打不过对方,只把一个同学的胳膊给划破了,被老师找了双方家长,他妈给人家dao歉赔钱,不过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骂他了。
今天,他发现了跟他一样苦命,甚至比他更苦命的柯暮霭。看着瘦弱的男孩,站在风kou里满不在乎地说chu那些话,这样的qing景比柯暮霭哭着讲诉自己的经过更让人心疼,也让他在心底生chu一种同命相连的亲近。他拉住柯暮霭的手,想要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把抓着柯暮霭的手又攥得紧了三分。
到了老院,还没jin大门,就闻到炖肉的香味。
柯暮霭的爷爷柯国光一共有三个儿zi,老大柯永胜在县里tou开shui泥厂,二儿zi柯永利就是柯暮霭他爸,小儿zi柯永寿今年将近四十岁,因为柯永利年轻时候jin过监狱耽误了接近两年,chu来之后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找到媳妇,柯永寿结婚反而比他早,一双儿女都比柯暮霭大。
柯家老院一共四间正房,东边两间住着柯国光,西边两间住着柯永寿一家,柯国光已经宣布以两间房zi养老,跟小儿zi过,穿衣吃饭,生老病死,全都由小儿ziguan,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整套院zi就都归柯永寿。
今天柯永寿chu去给人家帮工,带回来一块fei肉,切成筷zi厚的肉片炖酸菜。
酸菜这个东西,是越炖越好吃,柯暮霭到的时候,已经在炉火上gun了两个小时,他婶zi洪桂芬正拎着桶chu来倒泔shui,看见两个小孩jin院,立刻脸se就不好,这个dian上门,毫无疑问是来蹭饭的,她在心里tou暗骂了一声,问柯暮霭:“木木来看你爷啊?这小孩是谁家的啊?”
柯暮霭如实告诉她:“我爸今天领回来一个女的,说是我后妈,他是后妈带过来的,我爸说要跟我后妈在家里tou研究事,就让我带他来我爷这里住一晚。”
洪桂芬用十分膈应的yan神打量了景云松一番,然后不自然地diandiantou:“嗯,那jin去吧,你爷在屋里看电视呢。”
柯暮霭带着景云松jin了东屋,他爷爷柯国光果然带着助听qi,在电视前面看。
电视在这时候还属于新鲜玩意,柯永利和柯永寿家里都没有,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