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顿了，“一直在后面跟着你。”

站在自家单元门，卿城仰，五楼的客厅亮着大灯，黄的光的。卿城就这样站在那盯着那光看，看的睛都酸了脚也没动一步。

卿城奇怪的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疼啊。”说着证实般的咳嗽几声清嗓，他听的来自己声音很破碎难听，可他觉不到疼痛。

纪尘他的脸，绕过来蹲|给他。

过了好久卿城才安静来，纪尘扶着他喂过去一杯，卿城乖乖的喝去，整个人还在失神。他似乎不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了什么，像梦游的人一醒了一样，猛地坐起看窗外的阴暗来的天，“几了？”声音嘶哑。

纪尘看时间，“快八了。”

卿城问他，“你怎么在这？”

卿城不说话了，推开他的手起，故作轻松：“走吧。”

一路安静的到达自家小区门，卿城主动要求车，没事儿人一样冲纪尘挥挥手，“你走吧我自己走去就行，掰掰。”说完也不纪尘的反应。

“哦，”卿城起，“我该回家了。”他最近每天都回家住。

纪尘其实在车里坐了很久，他就坐在车里盯着远背着的那个小暗影一接一的烟。卿城的逃避，卿城的矛盾，卿城的纠结...纪尘看在里，忽然就舍不得了，舍不得看他如此为难。他心想，就这样吧，难不成真要把人得连家都不敢回了？

“卿儿，”纪尘想着就开轻声安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搐，他想哭却怎么也哭不来。像困兽一样有满腔的愤怒不满却都堵在心，被人用签串起来在大火上反复的烧烤煎熬。

纪尘紧抿着唇用力抱着卿城，轻声哄着劝着，垂在一侧的手却用力的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纪尘皱眉，却什么也没说，跟着他起，“我送你。”

卿城不说话也不搭理纪尘的话。仰着靠在椅背上，伸胳膊盖住睛，鼻一酸就哭了来。开始还闷闷的忍着不声，后来呜咽到不行彻底崩溃了。

其实卿城不算真正的同恋，如果没遇到纪尘，他也许会找个喜的姑娘结婚过正常日，可惜，没有如果。

一坐车里面一烟味，直呛人，也不知到底了多少烟。卿城沉默的降车窗，顺便打开空调。

“嗓疼不疼？”

纪尘紧皱着眉心疼的把人带怀里，

卿城转往小区外面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个没有灯也没有人的小花园，找个小石凳坐来。他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事，事实上脑中一片空白，对什么都提不起神。

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也能轻易的辨别来人。

纪尘把一件外套搭在卿城上，劝：“太晚了，回去吧。”

曾经声笑语的家被他搅和的一塌糊涂，沉闷又压抑。不想回去，回去会看见父母里的失望伤心。

抬看天上的星星。卿城以前是不喜来这种黑漆漆的地方的，太阴暗了，今天却觉得这里好的，谁也看不见他，他也不想被别人看见。也许，他这类的人，只适合活在黑暗里...

卿城低，晃动脚丫，“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