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总薄,常不尽人意。
“……不会了。”柳断笛应。
苏偃并未说来。他连忙俯
去,声中带了几分
愉:“我还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愿你跨过这命劫之后,余生再无坎坷,一生荣盛。
“你听到没有……”
“阿笛,我回来了。”苏偃搁碗,“你再躺
去,药就该凉了。”
稍刻,苏偃沉气平定了息,这才轻声说:“可以了。”
苏偃心底微微有些慌张。
手边的药膳早已失尽温度,苏偃握着柳断笛那一双冰冷的手,忽地埋颤声
:“你能不能,再闭
。”
仅是一天未曾这般,现相拥,竟觉久违。
苏偃不该这般的。他向来冷定,言行总会先顾大局,而如今这些话,他也只是同自己讲过。
偃边,受再多苦楚也无妨。
柳断笛未及多言,便听苏偃复说:“但是,我教你睁开你就睁开,不准贪睡。”
他佯作无事地起,只
:“我去给你煎药,等我回来……你也该醒了。”
苏偃并没有悲泣声来,柳断笛却能
到掌心温
。
过了几日,苏偃终是耐不住疲惫,在柳断笛旁闭
睡去。再次醒来时,他仍跟平日一样,枕在榻旁望着柳断笛那张苍白却绝
的脸,柳断笛却迟迟未能张开
。
良久,柳断笛终是轻叹一声,了
苏偃的手,如同哄诱孩提一般地轻声呢喃
:
“你听到没有?”
“天亮了,阿笛。”
柳断笛哑然失笑,却说不话来。
苏偃一直在他耳旁固执地念。
苏偃将他环怀中。
他眶仍是泛着红,半晌才说:“
一回,我一定好好守着你,你就只能在我
前留着,哪儿都不能去,哪儿都去不了……”
柳断笛顺从地睁开眸,脸上浮着虚弱的笑:“……你看,我没有
言。”
苏偃并没有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只是滞愣地坐着,目中无神。
他愈是执拗,柳断笛心中便更疼一分。
到了黄昏之际,才听旁那人沙哑着声音,轻声开
:“……你在想甚么……?”
实在……太难了……
柳断笛仿佛未曾听到似的,依旧闭目,静仰在榻上。
苏偃不需他说再多的空话,仅想要他一句承诺。可这诺言,偏却是他给不起的。
他不舍柳断笛闭太久。
“……我可是答应好的……决不反悔啊。”
即便是再欺他一次,柳断笛也觉得难以。
――在想,若你当真就此不醒,我是否应该陪你去了。
苏偃理好衣摆,踱步来至隔间,摇扇熬火,灶上闷着砂罐。
就当阿笛负你。
他怔怔地望着柳断笛。好半晌,终是痛苦地埋首,声中哽咽:“你是不是怪我一时松懈没有守着你……?无妨,那我便一直在这儿守着,你何时肯原谅我了,就睁睁……”
苏偃在他耳旁轻唤。
约莫半个时辰,他手里端了木碗,在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