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看着那些大麻、可卡因、海洛因和冰毒的人长大，他知有的人活不成就是活不成，有的人戒不掉就是戒不掉。

前往英都边小岛的途中，有一个战友问他，他说，我们是英雄吧？送我们去英都，是要给我们英雄奖章吧？

他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他只是一个幸存者。无论是他，还是莱文，抑或是小法医，他们都是。

即便因自我眠而以为对死亡麻木，可恐惧还是从孔里渗来，在血里奔涌着，在腔中咚咚直，让他突然之间恍惚几秒，好似已不在人间。

敕棍也不想猜测那一场烧掉他们过去和未来的大火到底真的是迫于无奈而燃气，还是有意为之。毕竟这个全世界闻名的以暴制

在这场战役中，没有人的队伍能保持完整。新成员代替就成员的名字填补去，而旧成员便被掩埋在某一鸦国的土地之。

之后的半年，敕棍便辗转在鸦国境。

但他们都活了来，这就是幸存者唯一的宝藏。

有时候他必须把事往远了想，他得想一个国家不能被毒品荼毒，得想毒枭不能掌控这个国家的一切，得意识到什么是违法，什么是犯罪――可是老天啊，这些概念多么遥远，敕棍看得到的只有他的战友倒，只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杀。

从四满到石关，而后是亚门，气海，神庭，曲岸，最远的时候到达了鸠尾。他们在每一个地方停留都不超过一个月，每一次任务过后休整时间不超过三天。

第83章

而用红鹫这些健康的、年轻的、壮的生命来换那些人的生命――敕棍说不清楚，或许值得吧，因为这至少是一件正确的事。

去年年末的某一天凌晨，任务结束的消息终于传来。而敕棍等人同样毫无准备地被迫登上飞机，一路往鸦国边上的小岛运。

红鹫是这个染上毒瘾的国家的解药，可我们只会看到毒瘾患者彻底痊愈之后的模样，而红鹫――红鹫的档案已被付之一炬。

敕棍不知，他望着这个脸熟的年轻人，甚至叫不他的名字。

然后在战争结束之后统一缅怀，好似这样就能给这些灵魂以安抚一样。

到了最后一个星期的某个夜晚，他突然从安全屋的沙发上醒来，本能地掏手枪装填弹时，他的双手竟不住地颤抖。

敕棍也会害怕，不止一次到害怕。他的车也曾被放过炸弹，他的脑袋也几次映上红，他也只是去巡逻一，却有人突然掏弹簧刀向他刺去。

他已经死过很多次，如果，仅仅只是如果，他没有那么幸运的话，他就会再死最后一次。

但他们让红鹫和毒贩的鲜血染红了鸦国的土地，只有这敌我双方知，这场看似“鸦国问题”的清扫，到底让这个国家付了多大的代价。

敕棍被打坏了一边手臂，莱文瞎掉了一只睛，小法医所在的驻地被一炮轰塌，幸运的是他没有咽气，但他经历了十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神评估后，他再没能随同红鹫队参与行动。

敕棍也不认为自己在什么伟大的事，扫毒应该吗？应该。毒贩要清除吗？要。

最可怕的不是不知什么时候死，而是知死亡近在前，知牺牲是必然的结果，却不清楚是一分还是一秒，是今日还是明日。

车和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