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比十七岁逃跑前还憋屈。他不是从前的他，车库纵使仍旧，也难以卷帘门一关，就撑起他的全天地。

时郁枫倒是笑了，霍英听到他翘起嘴角，轻轻叹气的声音，“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你哭和笑都很好看啊，哭和笑也都是你，”他躺回床上，从背后拢着霍英，鼻尖抵着他后颈呼气，小动一样乱蹭，“但是这两个不能同时给我，一定要选的话，我想要你现在痛快地哭，以后痛快地笑。”

“我现在的表很难看……”霍英死死抓着他，把脸埋在枕上，怕时郁枫不兴似的，他笨拙地试图和那只手十指相握，慢慢地说，“我也不是后悔，但刚才我说的那些太神经质了……在人前我不哭，可是和你在一块之后我就老哭，这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老得看我脸，结果你还跟我说想哭就哭，不用笑，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时郁枫轻轻拨了拨他的肩膀，“让我抱――”这话没能说完，就断在嗓里，抚摸也僵在半空中。霍英竟躲开他的手，疏离又畏缩地，整个人都快贴在那面镜墙上了，时郁枫看不见他的表。

霍英听得脑袋发晕，越发觉得丢人，咬了一他贴在嘴边的手腕，“哪儿学的甜言蜜语。”

3）

这话一，霍英自己都有惊呆了，而时郁枫也是蹙着眉，一脸惊异的神，越发让霍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是在少年时的车库里，送走父亲的当夜，他却跟个失心疯似的说什么“哭我”。

“绝对是原创，”时郁枫还是笑着，温柔到混的地步，“所以，现在还想和我吗？”说罢他一手继续抚霍英的唇角，一手顺着腰际往，捞到霍英两紧紧夹着的裆上，的一团，他挑逗地掐了掐，“哇，我放心了。”

“刚才那些话。”时郁枫淡淡，拧了床灯，母合成的合照也暗去，他又坐直，好像要去门熄灭墙上那排灯，却被霍英反手拽住。床太小了，这只是一抬胳膊的事。

“……对不起！”霍英的声音里溢着慌，他紧绷的肩膀突然间垮来，气息也垮了，“我现在有不正常，不是，我不要你床，别床……”

他从时郁枫上来，那副结实劲瘦的腰都让他惭愧，他蜷在一边，背对时郁枫躺，挨着墙上钉的那面落地镜。当初装这么大一张玻璃在墙上，是因为霍英睡习惯了棺材，等不得不上床了，反而觉得憋屈，想让镜发挥放大空间的作用，单人床变双人――虽然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可是显得我像用来发绪，”霍英被得乱颤，话音刚落，就觉到自己屁被狠狠地了，他固然清楚那是什么，咽那声小小的惊叫，他努力把话说完，“那样我太卑鄙太猥琐了！”

时郁枫还在他，隔着磨碾，扬先抑地贴在两之间，要把他闭合的生生勾勒来似的，有种难言的，“哥哥，你和那些词不相的。你可以用来任何事，发绪，获得快，还是暂时的自暴自弃，唯一的条件是你只能和我，只能让我

“什么？”霍英一愣，盯着镜中灰白的自己。

他说不去了，时郁枫则在他背后平躺，不再动弹，连呼也沉缓，好像手脚都被束在床上了似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