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悲恫之余却和小妹商量由她们准备丧事，先不告诉京中父三人——那几日正是他们京试的日。

“苏少夫人，你们这样怎么好，好不容易考上了，如今却不去。”偶尔苏轼也会听到来家中串门的妇人与妻说话。

苏洵大恫，竟晕了过去，又是七手八脚的请大夫，闹了一日方才罢了。

“谢谢大夫，有

“呕——”王弗躲在房里呕，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如果再病倒了，只怕要给夫君添上许多麻烦。

“夫君，你怎么了？”王弗有些奇怪，“夫君我有些累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苏轼有些担心，王弗从来不说累的，最近却很嗜睡，哪怕是在园里休息，一转她便沉沉睡去。他不知，王弗每日正餐时总是犯恶心，只是她怕让苏轼担心，每每总是忍了回去。

“夫君放心，我没事的。”王弗宽他。

“卿卿，”苏轼揽着妻，他的小妻嫁给他时也才16岁，还是个小女儿啊。

“夫君怎么决定我都是支持的，反正我们还年轻，夫君又这样厉害，想再考上也不是难事的。”王弗应，苏轼若京面圣她自然兴，若留在家中她也很愿意。她终究是个女自然希望夫君可以常伴边。

镇上的人很是兴奋，但终究因为苏家人而沉寂来。

“弗儿，姑爷难免伤心，你要好好照顾他，那些京试面圣，不是咱们妇人家可以讨论的，你只听姑爷的话。”王夫人来苏家看女儿时这样叮嘱。

“娘今天看起来神很好呢。”王弗笑了笑，想起清晨的梦，“媳妇昨儿还梦见娘好了，今儿便应了。”

王弗与小妹着丧服，在灵前哭泣。王方夫妇也在一边抹泪，家中竟也没有其他亲戚。

“是。”

“卿卿。”苏轼心很是低落，“这些日辛苦你了。”

想去园里晒太阳，我便伺候娘起来了。”

“夫人这是喜脉啊。”白胡的老大夫问脉之后，眉开笑的说，“恭喜夫人啊，可要好好将养着了。如今才两个月，还有八个月在后呢。”

“去请个大夫瞧瞧也罢。”苏轼叹了气，“卿卿，我害怕。”母亲病逝，父亲如今卧病不起，他害怕王弗也会病倒。

王弗摇了摇，握住苏轼的手，“夫君你要节哀，娘她...她也不愿意你们这样伤心啊。”

然，晌午之后，程氏在午睡中便再没醒来。

“夫...夫君。”王弗有些害怕，苏轼对她一直和颜悦，不曾这样黑过脸，“我...我本来以为无碍的。”

“有嫂嫂这样细心照顾，娘自然好得快。”

“去请大夫来替少夫人瞧瞧。”苏轼吩咐人，沉着一张脸了房，“这样多久了！为什么一直也不告诉我！”

半个月之后，程氏的死讯才传到京中。苏轼三人也不待考试结果，紧赶慢赶的便回了眉州。

“弗儿，这些日辛苦了。”程氏拍了拍王弗的手，“我若好了，你也轻松些。”

天气有些了，七一过，便是苏洵再不愿也不得不将棺椁葬了，只是苏洵伤心过度，病也一直不好。王弗虽是媳妇不方便近照顾却也一直为他的病心，因为要为母亲守孝再加上父亲病着，那年的京试他虽过了，终究没去参加殿试面圣。

“女儿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