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初见的不厌城停留了一阵，谢爻还特意挑了旧时的客栈，掌柜已从当年的老变成他儿。

如烈火般的眸微微闪烁，与清冷的黛眸视线相，他浅浅颔首示礼，谢砚也回以

“为何？”

谢爻不语，他琢磨不透砚儿这句话的意思，却又不想就这个话题往深了问，对此，他一直抱持着顺其自然的逃避态度。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晓得遵守承诺的理，不过是一时难过，接受不了前辈就要离开的现实，才说任的话。

细长的碧眸在看到谢砚时闪过一丝惊恐，火安抚似的握住他的手，语气依旧无甚：“不怕。”

“呵~每天不知节制，把我骨架都拆散了。”

……

火化了人形，撩开对方湿漉漉的长发为他披了衣。

腊月，北风如刀。

沈易咬了咬嘴唇：“前辈就不能……不回去么？”

“……”谢爻晓得他的脾气，也懒得争论，视线转向一旁红发赤眸的火：“砚儿，他就是火。”

“原来，一开始侄儿就被九叔嫌弃了。”

“侄儿会更努力，把九叔，伺候好的。”

叔侄俩重回被大雪封山的葬雪岭，谢爻看着漫天满地的白，用指尖在砚儿手心画圈圈：“砚儿，你第一次看到雪的神，可傻了。”

谢爻怔了怔，正不知如何作答，谢砚却云淡风轻的：“好，明年我和九叔还会来此。”

沈易还想说什么，宋以尘淡淡的看了他一，勾起唇角斟酒：“九爷，我与阿骁已将明年的中秋酒备了，你们可记得来啊。”

“侄儿没有。”明明了杀意，却嘴否认，谢砚在九叔面前分外孩气。

“易儿，我答应过织魂女，自然不能言。”谢爻放柔了语调，面上温和的笑着，桌的手却紧紧拽住了砚儿。

“你明白什么？说清楚。”

最沉重的离别，总要以最清淡的承诺去掩盖。

难得见到玄泽瑟瑟发抖的模样，谢爻憋着笑用手肘撞了撞旁的砚儿：“你收一收，吓着鱼了。”

“哦，侄儿明白了。”

城，那边大雪封山早，所以明儿我们就动，不然赶不回罗望岛了。”

谢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红了，不轻不重地在砚儿屁上落一巴掌：“喂~可不准想奇怪的姿势。”

言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谢砚笑而不语，将被他言语激得害臊的九叔拥怀里。

狭长的眸里了海风与月：“九叔从不言的，侄儿也是。”

花开时，继续北上，抵达罗望海。

“可不是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想想还是那时候的你比较讨人喜呢。”

“九叔觉得侄儿现在不乖了么？”

在谢砚的记忆里，对玄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对九叔剜目断的上古凶鲛，虽然这一年九叔已将所有事与他来，但狭长的眸里仍有暗汹涌的敌意。

桃花微微睁大：“砚儿你……”

“乖巧，单纯，小不儿，让人怜。”

玄泽破浪而来，上岸时海藻般碧绿的发贴在线条畅的背脊上，银的鱼尾在日光泛着粼粼的光。

比起不能言，他更在意的，是砚儿这一趟本是来历劫，现在清了罪业，自己也没理由继续拖着人家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