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摊开，在张易yanpixia晃了晃，不等他伸手来接，便又扔jin了bi炉中。但张易已经看清上面同样画着一个五官空白的肖像。

“我被逐chu百峡基地时，那些平日里围绕在shen边献殷勤的人不是直接弃我而去，便是落井xia石。”韩苓一边开始收拾地上的废纸，一边说。

张易也没多想，瞅了一圈没见着有扫帚之类的东西，便将托盘放xia，跟着帮忙捡拾。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zuo人太失败，才会众叛亲离。”韩苓自嘲地说。

“并没到那个程度，至少谭奎丰他们还一直跟着你。”张易对她的话并不赞同，提醒说。

“他们……他们不一样的。”闻言，韩苓的动作顿了xia，笑容有些勉qiang。

张易心中奇怪，正想问有什么不一样，她已转开话题。

“我有一项特殊的能力，但凡见过的人，哪怕只有一yan，也能用笔将其描画xia来。当然这是有时间限制的。熟悉的人，哪怕是隔了三五年，我还是能凭借记忆勾画得八九不离十，陌生人能记住的时间就比较短，但也能保持记忆三五月，再久的话就会变得模糊。”

张易不由看向手上收拢起来的废纸，发现上面画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却没有一张脸是被填上的。

“然而之前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想不起其他人的样zi了。萧喆，徐凤玲，史昊，那些背弃我的人，没有背弃我的人，包括我的父母，他们的脸在我的脑海里都是一团团扭曲的光影。我gen本不敢去看他们，怕自己会发疯。”韩苓说到这儿笑了起来，笑容很明朗，丝毫看不chu曾经陷于恶梦一样的黑暗qing绪泥沼中无法自ba。

“扭曲的光影？”张易有dian无法理解。

“是啊。每次我看过去，又或者回忆的时候，就像是有无数张面孔chu现在他们脸上，这些面孔互相替换，重叠，rong合，扭曲成一团。我不知dao哪一张面孔才是真正的他们，我分辨不chu来，只是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吓人……”

听着韩苓如同梦呓一样的呢喃，张易这时才知dao，谭奎丰他们的担心并不是大惊小怪，韩苓明显曾经chu1于过一个很危险的jing1神状态，不小心很可能就是自残自戕的xia场。

“但是刚刚我突然明白了，他们有多少面孔都无所谓，他们拿来面对我的那一面，就是我yan中真实的他们。至于其他面，我看不见，那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就像史昊，他对秦长川温柔深qing忠诚，但这一面永远也不会chu现在面对我时，而我却认为那才是真正的他，并因此想将他纳为己有，不是缘木求鱼？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不guan对外面的人怎么样，脾气变得怎么古怪，但他们对我的ai却从来没有变过，毫无保留；还有谭奎丰他们……”韩苓的声音突然铿锵起来，如同烈阳破开层云，天地间一片明亮re烈。

张易不自觉站直了shenti，看着这个只见过两次面却已听过她不少事迹的少女在自己yan前完成化茧成蝶的蜕变，他不知dao自己在这里面是否真起了dian作用，但心里其实是ting欣wei的。当然，如果换成史昊来，见她就这样想开，大约gao兴不起来。不同的立场决定了不同的心态，张易不是受害者，反而曾受过她的恩惠，自然愿意见到她在不伤害其他人的qing况xia成长起来，并过得更好。

“所以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听我倾诉，如果刚刚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