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魏行风被他说呆了。睛直直地瞪着昏睡的孟朝阳，良久才喃喃：“不！我是他的！”偏过，平移了迟滞的视线面对胡叔，他梦呓似的小声说：“我他。我只是不懂该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评论吧！

魏行风招架不住了，只语无次地辩解：“当初的事，我其实一直很后悔……这些年我反省了很多，我其实是在乎他的，只是那时候没看清楚……我真没有把他当备胎……”

他把认识孟朝阳这些年的景过了一遍，意外的，很多琐碎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青年脸上的细条是什么走向，居然都没忘。他很肯定自己孟朝阳，但不纯粹。他这个人似乎从来就跟纯粹不沾边，包括对艺术、对他的画，那么拼命地投，仍然是不纯粹。

他发现自己一直把当工，对艺术、对都是这样，就好像撑杆，画和青年就是那借力的竹竿，让他得以挣脱某种境。

胡叔问：“为什么看不清楚呢？”

胡叔不理他，继续对他穷追猛打：“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当初小孟又在你一无所有时陪着你，就希望跟他重归于好，这样的话事业没有，至少有。”

魏行风被他问得一怔，半晌才嗫喏句整话：“我、我不知……但是那样的假设没有意义，我已经遭报应了。”

胡叔没有回答他，反问：“假如你的手没受伤，现在风得意，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小孟么？”

“魏行风，我其实很早就听说过你。”胡叔来了个突兀的转折，“从你那幅‘梦境’开始。沈博收你为徒也是有理的，你们俩实在太相似了。”停了停，他低婉地叹了气：“曾经，你看不清，因为在你里有大好前途，本容不你的……或者说，事业的巅峰对你更有引力。现在你能看清，则是因为事业不如意，你必须有个追求，否则活着就太没意思了，对不对？行风，行走的风，人如其名，只有在路上你才安心……这一，你比你老师是有过之无不及。”

孟朝阳睡一阵醒一阵，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多。魏行风则是恍惚一阵清醒一阵，恍惚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

“我……”魏行风哑然了。这些问题，他只在最近才偶尔想起，但从不肯深想，好像一旦穿透思想的面纱，他就会看到某些不愿看到的东西。而现在，他却被一个陌生人迫，不得不面对了。

魏行风默然。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您说，我是不是错了？”

“如果他，就替他想一想吧。”胡叔忽然不愿多说的疲态，起屋便再没回来，留一坐一躺俩年轻人。

胡叔笑了笑：“提过，不止一次。被你吓得不敢回蕉园时，他都是到我这里住。”

胡叔这话说的文艺，意思无非是，魏行风就是越得不到、越有困难的你就越喜，你那不算只能算征服。

这一想，可了不得，三十年支撑生命的支轰然坍塌――原先是被打击侵蚀得摇摇坠，现在则是彻底倒没了。

胡叔：“小孟这人不太会理问题，遇到复杂的事就不知该怎么办，容易乱。”

魏行风自嘲：“原来他这么怕我。”

：“他跟您提起过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