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家人,也便罢了,若是一年半载还记不起来,索xing落籍在这儿就是。」杨泽说到一半,忽地一挠tou,「小哥儿,你记不得自己来历,名姓也没有,咱们日后可怎生称呼?」
莫霖刚被父亲差遣去厨xia端饭与男zi吃,这时把碗往桌上一放,dao:「他是我与爹爹在江边苇丛中找到的,便叫江苇如何?」
「江苇?」男zi垂tou念了一遍,长眉一挑,「好,便叫这个罢。」
落难之人有了着落,杨泽便告辞回了县衙,妙chun堂有病人上门,莫恒自去前堂忙活,留xia莫霖陪着江苇在后院用饭。
妙chun堂后院是莫氏父zi居chu1,一亩见方,靠北五间正房,西厢一chu1灶房,院中一株香樟,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xia一方青石桌并两只石凳,正是夏日时用饭的地方,比起屋中,更见凉shuang。
莫霖忙活一早,还不曾吃饭,端了两碗粥两块米糕并一碟拌黄瓜来,递一双筷zi与江苇,「吃罢。」
江苇少说也有一天一夜不曾jinshi,早饿得狠了,如风卷残云,一碗粥并一块米糕顷刻xia肚,吃相竟也不觉难看。那粥熬得nong1稠,米糕ruan糯,十分香甜,江苇吃得意犹未尽,却不好意思再要,便停了箸。
这时莫霖还剩了半碗粥不曾吃完,见他似还未吃饱,便放xia筷zi又去厨xia端了四五只烧卖并一碟咸菜上来,「我爹怕你刚醒来没胃kou,早饭便不曾多zuo,这烧卖是昨日晚饭剩xia的,你先吃着。」
说罢又问,「你可会zuo饭?」
江苇一愣,想了想,「许是会罢,说不好,待晌午我去厨xia帮忙,试着zuo罢。」
莫霖dao:「我爹zuo饭是一把好手,可前tou生意忙,便也顾不上了,每日只早上zuo一顿,要不便去街上买些来吃,晌午和晚上都是请了隔bi陈家婶zi来zuo。陈家婶zi手艺不错,就是喜huan放盐,咸得很。你若是会zuo,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会,那便好生学学,日后家里一日三餐你都zuo起来,也省了我爹再单给陈婶一份工钱。还有,我爹好gan1净,前堂和后院每日必得打扫一遍,前边有伙计于旺打理,这后院便归你啦。晚上前堂得有人值夜,防备有那急病求医的,于旺有家kou,gan1不来这活儿,我爹早便想着再请个人了,正好,你既来了,回tou给你预备卷铺盖,晚上在前堂里睡就是,两张chun凳一拼便是张床。」
他自作主张安排xia去一堆活计,江苇也不因他年纪小便不当回事,一面吃饭,一面diandiantou,「晓得了。」
吃完饭,江苇不待吩咐,已收拾起盘碗端去厨房洗刷,一会儿拿了两只shui桶chu来,「缸里没shui了,去哪里打?」
莫霖吃饱喝足,正想着去哪里zuo耍,伸手一指院zi后门,「从这里chu去,后巷东tou有一kou井。」随后又dao:「你伤还未全好,先养几天,不必急着zuo这等力气活儿。」
江苇dao:「醒来时只觉tou晕,待恩公施过针后,便好多了,yanxia除了想不起来,别的也没觉chu甚么不适,想来原本也不是甚么jiao贵之人,不过zuo些活计,累不着甚么。」
莫霖看他此刻脸se确实与常人无异,暗dao这人底zi当真不错,康复得也快,便不再拦着,忽地又想起担shui的扁担昨日给邻居借去了,忙dao:「等等,我去找扁担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