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勇将廖去疾手中的鱼饵拿过，都投了池中，这才拍了拍手，抚了抚袖，：“正是啊，我从前还不这么认为呢……现这一看啊，什么，办什么事，之分立现。”

廖去疾聆听颔首，廖勇接着说：“你看那雍驰，被人赞誉何其多也……年纪轻轻，便与老夫同位王爵，可他究竟只是个雍家族，还是低浅了些……怕是幼时也受过许多委屈，怎么这起事来，忒的急功近利，不择手段……”

廖去疾意有所会地看了廖勇一，笑：“父王，鱼生而为鱼，便是如此，比不得人造化。别说是鱼了，就是人中也有上中之品呢。”

廖勇负手走回了凉亭之中，那候在一边的老仆忙上前一步，铺上锦垫，廖勇撩袍在石桌边坐了，廖去疾也上了石阶，坐到了廖勇旁，：“喔？儿自知不如虞、雍两位公，愿听父王教诲。”

廖勇：“……老夫本也是觉着，英雄少年，你们这几个小，在同辈里面，也能称之为少年英豪了……可日久见人心，到了今日，却越来越发现，只有你与仇公，才能得上‘公’这两字。当年我年少意气时，读书人之间，也有些平世庶之思渐萌……因此自从我掌了江衢政务以来，用人也是不拘一格。夏逝者如斯，至今年知天命，终究还是那句话，这尊卑啊，其实乱不得。”

廖去疾：“这么说，父王觉着，虞公也不？”

廖勇：“这又不得不提到仇家那孩了。这嫡和族，风襟，又怎么能比？仇家那孩可是正经的嫡，不过是不善带兵，不善权谋罢了，但事人，都是大义为上。当年老夫兵谏摄政王，这位仇公，可是私未徇，稳如泰山哪。唉，他与雍家那孩有些交，此次不避讳往上京去，也是光明磊落，却不想，给人暗算了。”

廖去疾：“仇公怀大义，据说一幅与一幅，可谓妙手丹青，神来之笔，千古绝唱。行事磊落，为抗戎，将北军统帅之权全交予了汉王。这也是常人难到的气魄。”

廖勇：“虞君樊那孩，也是这么多长辈看着长大的。慧心聪，忍辱负重，莫过于

廖去疾：“父王说的是……此次摄政王居然与戎人一围攻渔阳，甚为不妥吧。”

廖勇了：“‘围攻’二字用的妙啊，你我父远在千里之外，尚看不妥；那雍家的小，却是觉得天人睛都瞎了，就他一个人睁着，这不是短视是什么？雍家也是大族了，竟了这么一个刚愎自用的小，可不就是他不好，界不么？归结底，不是嫡，难有气量。否则，怎么会连这么些简单的理都不懂……”

廖去疾笑了笑：“这件事，倒是让仇公委屈了。”

廖去疾放手中的鱼盒，赶上几步，：“父王此言何讲？”

廖勇笑了笑，：“以前世人在小字辈中排号，言及什么四大公。老夫也不过是听来玩玩，说将你排在了第三，我也就是一笑了之。如今一看，世人容易被声势迷，没有光啊。”

廖勇：“因此我说，四大公中，也就他与你，得上这公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