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驰一把抓起了小皇帝的后领，将他一把拖了床。

雍驰看着面前穿着皇袍的人，他摆了摆手，虎贲从门外拖来一个女，乌发披肩，正是刚才被抱去的皇妃，她的脖上架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雍驰：“你不写，我就杀了她。”

“拖去，杀了。”雍驰命令。

“朕……朕不知。”

诏书上的最后几个字，是小皇帝不停地颤抖着手臂艰难地写完的，字迹看上去有模糊扭曲。最后大印压上去的那一刻，皇帝像了一般从案几上落坐在了地上。雍驰扫了一圣旨，立即将它折起放了衣襟中，

“这……这……事还未查清楚……卿……能……能不能缓一缓……明日，等……等天亮了……再议？”

皇帝一把抓住了雍驰的前襟：“……放……放开她。朕写……朕……朕这就写……”

雍驰冷笑了一声：“皇上写，臣也要抓他们，皇上不写，臣还是要抓他们。臣看，皇上既然还喊臣一声舅舅，不如这就依了臣的意思，颁旨罢。”

皇帝咬了咬牙：“你……你欺人太甚。”

“……卿……你……你要什么？”

雍驰冷漠地看着面前乞求的人，他微一抬巴，示意虎贲放开那妃，对皇帝了：“那你就写罢。”

皇帝深了一气，抬对雍驰：“卿，朕看……这件事还要好好彻查才是……不……不可冤枉了好人。卿你刚才说……说车骑将军、长校尉、议郎诸人、还有御史仇信、太医太史……都……都接到了这诏书，他们……可都是国之重臣呐……朕看……他们也不太会伪造诏书，定……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栽赃嫁祸……里面一定有误会……误会……”

……这不是朕写的！朕……朕怎么会……怎么会……卿乃是国之石……朕……朕怎么会令诛杀于你？更何况……你还是朕的亲舅舅，于于理，朕都不会这么啊。卿！”

“朕……”

雍驰一把将他到旁边一个案几之上，只听啪的一声，一只笔被拍在了他面前，很快，锦绢和大印都被拿了过来，雍驰指了指案几上准备好的空文书：“既然皇上说，这衣带诏不是皇上所写，那皇上这就颁旨，捉拿车骑将军、长校尉、议郎诸人、御史仇信、太医太史，以证清白，如何？”

“皇上……皇上……”妃的呼唤与泪似一把利刃，刺了少年皇帝的心里。

“写！”

写着写着……他的笔停了来，倏然，他抬起，：“朕既是皇帝，这件事朕想明天再议，行么？”

写圣旨的时候，皇帝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了来，落在了圣旨上，沾湿了字迹。他知，这个圣旨一旦颁发去，他就连最后的羽翼也要被雍驰减除了，之后，他只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猎，被这个名为摄政王的臣永远囚禁在名为皇帝的笼里。

雍驰看着匍匐在榻上的人，：“那为什么车骑将军、长校尉、议郎诸人、还有御史仇信、太医太史，都接到了这本诏书呢？”

“这么说，是这些人伪造皇上圣旨，图谋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