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南边来的战报！”

虞君樊轻轻了古骜的肩膀。

古骜抬，目光灼灼：“雍驰以一支虎贲骑兵，跋涉千里，绕到了廖去疾后方，把他沿江的据都攻克了。不通，江衢就断粮。雍驰又让人散布江衢缺粮的传言，廖去疾派了好几拨兵救援都无功而返，只好背一战。虎贲佯败，引江衢军追击，江衢军不善陆战，又不知是诈，陷于骑兵之重围，雍驰亲俘江衢王世廖去疾。随后虎贲便行渡河，骑兵大军压上，冲破了江衢中军的阵线，这时江衢右军在郡丞荀于生之率领来援，中军在右军的掩护，且败且走。”

虞君樊肃然：“汉王要召廖清辉？”

一时间，四海士尽皆北望，汉王二字，在他们心中，已不仅仅是抗戎的王了。汉王的每一命令，他们都开始关注起来。汉王说，一切都是世庶分立造成；汉王说，一旦平世庶，人人有地，天就再也不会有这些苦难。

读书人们看着一石一石的粮草从驿路上运走，被投向了战争，可百姓却离失所，不果腹，于是纷纷哀叹。旱灾早就消耗光了百姓曾经的余粮，战争又把他们上了绝路。除非当兵，又或者北上，否则不会有活路。

古骜：“他有杀父之仇，有问鼎之意；便以为我也有杀父之仇，绝不会放过此次雍驰南的机会。其实他料的不错，只是于汉军来说，时机未到。”

在北地的古骜，每天仍会询问两军相持消耗粮草的数量。虞君樊曾对古骜：“廖家，怕是不敌虎贲罢。毕竟江南没有好，京畿却有上林苑，也可从北地购买。廖家想靠路取胜，可雍驰多诈，怕是难与周旋。”

古骜握上了虞君樊的手

古骜起，笑：“……胜？这是他败的开始，江衢也因此一蹶不振，如今时机已到。”

虞君樊：“上兵伐谋，江衢王谋未胜，还是急躁了些。”

又有有心人翻了当年‘俊廉公’所谓‘得天机者得天’的传闻，悄悄说：“看来，今后能得天的，是……”他用手指了指北面。

虞君樊了：“好。”

都能看见，有民的队伍浩浩汤汤地向北方行去，他们满怀着希望，但其中只有少数人能活着走到目的地渔阳。

虞君樊走上前去接过，递给古骜，古骜拆开了漆封，垂目默读，古骜缓缓地摆了摆手，虞君樊对那信使：“你去罢。”

有些人开始自发地发起诗会，支持汉王，有的讥讽时政，不忘赞汉王。甚至有人说：“骏来时有稻谷，百姓都这么唱，说明是民心。”

古骜的目光还盯在信上，虞君樊走到古骜前，轻声问：“怎么了？”

虞君樊了一凉气：“……雍驰就这么胜了？”

古骜勾唇：“你猜的不错，准备我的战与战甲，不过不用召廖清辉，我亲自去见他。”

古骜：“我听我父亲说，江衢王之父当年先投成王，与秦王战，是有三足鼎立之想的。后来江衢王之父兄，皆战死。回灵的那日，我父亲也在，看见江衢王抚尸大哭，从遗上解家传锦，其中怕有遗信。不久江衢王见成王不敌，便带着弟弟，转投了秦王，秦王遇之甚厚。父亲曾言于我，江衢王问鼎之意，怕是从那时就开始了。由此次看，几近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