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捉虫）

巨鹿自雍驰率离后，第二日便被古谦领兵攻破，生擒巨鹿王。

战争如火如荼地行着，四野有一片鬼哭，又有一片歌。

“小驰，你怎么了？”仇牧收敛了喜，关切地问。

简璞沉默了一阵，终是开：“对了……让我见见世吧，我今日想带他走。”

有人找到了汉军中世家将领求：“令尊与家父曾有一面之缘，同为世家，求你通。”

古谦得古骜之令，从此镇守巨鹿，封为巨鹿太守。

雍驰摇了摇，张开了五指，对着仇牧，漏阳光，令他的瞳斑驳：“……我已经抓住他了，已经抓住了……他的每一个将领都在我的布局包围之中……明明已经把他捆缚起来……以为他再也不会逃脱我之掌心……终于可以被我手刃……可没有想到，他却轻而易举地挣脱！轻而易举……呵呵，我错得离

仇牧跟着雍驰，这时便走到雍驰边：“小驰，你皇帝得不开心么？”

“你这话说得倒轻巧，又怎么能这么比？自从我去了北地抗戎，家中侄之辈尽追随汉王，我浴血杀戎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战场上屠我兄弟，杀我同袍！此战既然输了，难不该向胜者低？我于北地建功立业，若是汉军输了，难你们又会放过我？不夺我之产？我在渔阳受赏受封，当年雍伪攻渔阳时，不也是想夺我之地？”

古骜：“可以。不过先吃饭，你看，光顾着说话，饭都快凉了。”说着古骜亲自将饭菜碟盏推到简璞面前，缓声：“还有啊……夫，你穿越战场，我也担心，以后你写信给我，我向你保证，见信如见人，好么？”

“呵，这些都是陈郡丞手的人，我这个将领的，怕是帮不上忙。”

巨鹿世家哭泣，北军的战士却在篝火边唱歌，战利品堆积如山，封赏之令一日三至。从渔阳匆匆赶来的陈家们开始主持丈量土地，收缴地契的工作……所有巨鹿世家首领都被汉军看押，等待着发落。

雍驰不说话，他穿着便袍，衣衫上还有残血味没有褪净。他的发没有束起，而是披在脑后，只了一麒麟骨的簪。他走到囚禁仇牧的庭院深，在树荫一张破旧的藤椅上坐了：“……你这里真安静。”雍驰说，“不吵闹。”

“我家祖上于巨鹿百年积蓄，造福一方，今尽为汉王所掳，你也是世家，你家也有祖产，将心比心，何忍看着汉军收缴我的土地？”

而雍驰一行，则早已脱，回到了上京城之中。

单手撑起额，半面脸上的伤痕因连日的赶路与劳变得更加深刻了，与凤目朱唇玉面相，让雍驰显得更为颓丽。

那人悻悻而归。

古骜微笑：“其实，事未必有那么糟，夫，汉军中，可不仅仅是寒门，世家也有许多，这次杀戮过重，也不过是对京畿向来冥顽不灵之人，江南世家，其实也算开明，许多都在汉军中呢，日后我真正要用的是他们。京畿之地，大族经营百年，以雍驰为首，乃是最视汉军为仇寇的。行军都是凶险，我也是不得已。”

仇牧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雍驰了，所以他再次见他的时候，显得尤为开心。他从门里疯疯癫癫地跑来，笑着牙齿迎雍驰，却看见了雍驰一张疲惫已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