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暮深重，医院里里外外又亮起了灯，深夜再一次悄悄来临。这一场特殊的急救才终于结束。

顾晏生生在玻璃房外站了20个小时，冷不丁开，声音都是哑的，听起来沉而疲惫。

仪投照来的屏幕上，所有标红的警告标志都消失了，但那些代表生命征的基本数据并没有因此转回最正常温和的蓝。

菲兹一听还有“坏消息”，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

林原看着自己伸的两手指，犹豫了片刻，然后冲顾晏弯了一，说：“现在他的状况是……两种撞到一起了。”

林原吓了一，左右看了一圈，指着等候的地方说：“那边有休息的地方，还能睡人，你不会直地站了这么久吧？”

别说信息了，她在实验室里站了五分钟了，顾晏甚至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明明是轻而安静的一个动作，却看得菲兹莫名跟着难过。

菲兹睁睁看着顾晏往前走了一步，结果被大片冰冷的玻璃挡住了。

林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种况，我也不跟你说什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了，你应该不听那些绕弯的委婉废话。”

但现在已然没有问的必要了。

转间，燕绥之被推了同样透明的传送梯里，在几位研究员的陪护，往楼上升去。

“昨天把他接来的时候，我心里有过两种预测。”林原说，“最好的一种就是基因修正到期失效，这只是他恢复原貌前的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比一般人要激烈。而最坏的一种，就是……他的那个不定时炸・弹终于爆发，那个基因片段隐藏的各种病理反应，开始在他上有所现了。”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顾晏轮廓深刻的侧脸，眸光投落，然后跟着缓缓上升的无菌床上抬。

况比她料想的糟糕很多。

“你知，那个基因片段对修正期有扰。”林原用一手指

那些研究员们听了林原的话，转就开始准备。

甚至站在朋友的角度来看，异常心疼。

林原敲了几分析仪的键，仰着扫了一屏幕，然后大步星地来了。

楼上的病房有实验室直通电梯，本就是专门给这里备的。

再瞄向顾晏，却发现他依然肩背地站着，沉声：“你说。”

虽然他很惊讶，但他自己忙了20小时，状态同样很差，嗓比顾晏还哑，因为治疗过程中，他还得不停说话指示。

他们手脚麻利地给燕绥之换了一张床，床上自带一层无菌罩，像一个偌大的玻璃皿。那个无声无息躺在其中的人，则显得异常病弱。

“……两种撞到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没事。”顾晏看都没看那些椅，轻描淡写带过了漫长的等候。

他怔了一，像是刚从某种沉压抑的绪里惊醒过来。

“他怎么样？”

直到那张病床彻底没上层，消失在在视野。很就很久之后，他才眨了一睛。

林原冲几个研究员比了手势，隔着无菌罩闷声闷气地交代：“楼上单独的那间病房空着吧？把他先转过去，加4个小时无菌罩、充氧、营养机用3号，接警报和24小时自动提示，实时数据链到这边的分析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