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他，他一直都知dao。

只是他自觉自己不值得信任，也许恶mo对他影响巨大，以前他仅仅为了这种信任就能够压住自己的yu望，但拉西格尔告诉他直面自己的yu望并没有什么问题。

第四天的海shui有大片的滩涂，无数飞鸟在海边盘旋，它们找得到来天堂的路，也知dao离开天堂的方法。这是雷修的盲dian，他不会关心飞鸟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离开天堂，也没有天使会在意这件事。

克里菲斯特原本也不在意，但他在第四天呆的太久，即使没有想过也知dao这些飞鸟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这个世界chao涨chao落，飞鸟迁徙都有固定的规律，那样的规律总让他觉得拙劣又刻意，但世界本shen就是如此，混乱中夹杂着秩序，秩序本shen又藏在纷乱中，通往的彼方未知，但若是知dao上一次的前jin方向，那么这一次的目的总不会偏的太遥远。

克里菲斯特跟随着飞鸟沿着星海落xia，无数星辰砸jin人间的海洋里，它们的翅膀尾bu是jiao艳的nen红se，像是天边初升的朝阳。

克里菲斯特收起翅膀看见天边的太阳慢慢上升，光线透过云层散chu有些耀yan的光芒，海面被日光sai满，他哗的一声穿过被金se光芒覆盖的海，看见日光渐远，看见无数鱼群。

耳边被海shui充斥，他适应了海shui后调整了一xia姿态，让自己能够保持住平衡。

浅chu1的海shui仿佛是透明的，往xia则越来越黑，看不见底。他想起那一次拉西格尔带他去人鱼废弃的基地，原本以为所有的海都应该是那样，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里的海非常生动，充满生命力，比陆地也不遑多让，无数鱼群在他周shen环绕，再钻jin远方看不见的黑暗里。

克里菲斯特知dao雷修没办法监控海洋，拉索也同样如此。海洋的mo力充沛，他们无法从里面剥离chu拉西格尔的mo力。所以拉西格尔十有八九还在这片海里。

这是里冥界最近的海，他到过冥界，知dao这里和冥界地xia湖的shui域有多像。

他相信如果拉西格尔离开了冥界，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在这片海的深chu1，肯定有地方通往冥界。

可是……

他gan受不到拉西格尔的mo力，虽然那次在mo界他就已经gan受不到了。

这片海深而广阔，他从未gan觉过自己的渺小，甚至无法如鱼群自由的穿行，他忽然明白人鱼为什么想要离开海洋。

他们太小，海洋太大，孤寂才是这里的主题，漫长的生命永远看着自己的渺小，他们对海洋无能为力，这的确不是什么有意思的ti验。

克里菲斯特可以理解他们，就像他对天堂的无能为力让他想要离开一样，这种渴望源于本能，很多地方太过空阔和无趣就已经是囚笼。

海边是遥远的波涛，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混沌，鱼群游曳和海shuiliu动的声音都会在shen边轻轻震动，那震动微不可查，但比陆地要明显得多，震动可以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在用手指gan受声音。

他还在逐渐适应rongru海洋的状态，忽然gan觉到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些不太正常的震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震动为什么让他觉得不正常，就被一gu力量拉扯着冲jin深海里。

忽然加大的shui压让他一瞬间yan前发黑，恢复了视力后yan前和耳边都被大片大片的shui泡覆盖了，无数泡泡在他yan前和耳边破裂，yan前的景象在shui泡和波浪中扭曲着，只能看到touding的光渐行渐远。

“拉西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