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带我去,我便自己去捉那采花大盗,也没差别。”
他怎么可能让陆迟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他会疯的。
陆迟听得当时就要动手揍他,谢岚南就像个木tou棍zi一样,杵在那儿不躲不避,他终于还是放xia手,没舍得揍。陆迟从来没能拗得过谢岚南,只能在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伤shen。
谢岚南换完小厮的衣服,听见陆迟还不放心地对他念叨,小声地回了一句。
“师父,我满十六了。”满十六,已到舞象之年,在寻常人家,也到了说亲的时候。
陆迟一巴掌拍在谢岚南tou上:“满十六也不行。”
揽君楼旁种了两棵桃花树,此时这个时节,开得灼灼妖娆。陆迟带着谢岚南jin门去时,揽君楼上的姑娘倚栏jiao笑,媚声细语地喊公zi。陆迟仰tou,眉yanhan笑,一双桃花yan竟比这一树繁花还要鲜妍,他拿纸扇dian了dian唇畔,又将那纸扇遥遥地朝倚栏的姑娘一dian。玉骨制成的扇zi,陆迟的手搭在扇柄上,骨节分明,他的手较玉骨的扇柄来说还要白上几分,连微微弯曲的弧度都泛着冷白的光彩。
姑娘被陆迟的动作挑拨得俏脸一红,jiao声嗔了一句。
谢岚南随陆迟jin去时,抬tou看了一yan那女zi,她仍在不由自主地望着陆迟的背影,拿香帕掩着唇,眉梢吊着一丝若有似无的qing意。谢岚南抚摸着藏在袖间的匕首,心中腐烂的花xi满了鲜血,舒展开来,他垂xiayan,有声音在悄悄对他说:
杀了她。
陆迟请了一个清倌,白衣乌发,本该是气质chu尘的模样,只是眉间总有一dian腼腆瑟缩。陆迟让她在房间的屏风后弹琴,清倌一曲弹罢,陆迟摆nong着杯中清冽的yeti,有意无意地向她打探揽君楼最近来往的客人。
他得到消息,那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就gui缩在这里。
清倌年纪尚小,即使shenchu1在这倚门卖笑之chu1,也未沾染多少世俗气。陆迟问什么,就乖乖地答什么,听话的很。
陆迟听了清倌的话,心里有了几分计较。他给了她一锭银zi,推说自己酒喝多了,想自个儿歇歇,让她chu去不要打扰。清倌没有问什么,乖巧地推门chu去。
陆迟坐回去,不是方才半躺着的懒散模样,他的脊背ting得很直,是一个学武之人警戒时的姿态。可这里飘着酥红的纱帐,香炉里燃着甜腻的檀香,是一个让英雄沉湎的温柔乡,谢岚南目光黏着在陆迟半敞的领kou上,nei里的肌肤久不见阳光,是冷玉一般的白。
他此刻十分想在那上面tian舐啃咬,用力yunchu艳红的se彩,冷玉添上红,肯定更好看。
“师父。”他坐到陆迟旁边,拿过陆迟刚刚喝过的酒杯,放在手心细细地把玩,“有tou绪了吗?”
陆迟眉一挑,桃花yan神采奕奕:“自然,还有你师父抓不到的盗贼?”
谢岚南笑笑,温声dao:“师父当然是最厉害的。”
他的视线liu转在手心那个银质的小酒杯上,似乎很想尝尝这杯中wu的味dao。半开的纱窗将屋外游dang的风送jin来,chui拂得屋中轻红的飘纱如同醉酒一般摇晃。在屋nei深深浅浅的红纱映照xia,谢岚南的脸也浮上一层浅淡的红。他终于找到什么,将唇轻轻印在杯kou上,覆上陆迟曾留过的印记。
陆迟正在思虑该如何捉拿那采花大盗,不经意一瞥,看到谢岚南在垂眸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