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舰爆炸了，所有没有。我手上的是她的一些遗wu。”

“jin来坐吧，兰斯洛特少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chu现在伊洛伊斯背后，轻轻揽住了伊洛伊斯，那是她的父亲卢卡斯・黎曼，海希尔的前夫，一个著名的人类社会学者。伊洛伊斯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父亲的肩膀上，非常小声地哭了起来。

黎清走jin这套公寓，这里的布置温馨舒适，弥漫着一种典雅的氛围。他把手里的箱zi小心翼翼地放在洁白无暇的桌布上，伊洛伊斯已经回她的房间了，而卢卡斯一直盯着那个箱zi。黎清这时才发现他咬着唇，yan周泛着红se。

“她怎么死的？”卢卡斯突然问。

“敌舰太多，自杀式袭击带来的能源舱爆炸。那时我距她有一光年，jutiqing况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很快。”黎清艰难地解释：“从能源舱爆炸到全舰人员死亡不过眨yan之间，舰员不会gan受到任何痛苦。”

他说了谎。海希尔的星舰是被拦腰撞断的，她被真空与低温折磨至死，这个过程起码持续了五分钟。

“谢谢，这就够了。”卢卡斯轻声说。之后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他凝视着桌上的箱zi，yan睛里写满了挣扎。最后，他站起shen来，拿起那个箱zi就要chu门。这时，伊洛伊斯从房间里chu来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爸爸，你去gan1什么？”她疑惑地说。

“我要烧了它。”

“把它给我！”伊洛伊斯尖叫起来。黎清从未见过她qing绪如此失控的时候，在他印象中，伊洛伊斯一直都是温和平静的，谈及自己学术领域的时候会非常兴奋，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

“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卢卡斯吼回去，声音破碎。“让你每天看着它哭吗？够了，伊洛伊斯，我当初就不该和她结婚！”

“你怎么能说chu这种话？”伊洛伊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父亲，卢卡斯终于爆发了。“她只在乎她的舰队，战争，gen本不在乎我们。我以前是怎么低声xia气地请求她退到后勤bu的？她非要留在前线，我早就知dao有这么一天！”

争执中，箱zi被打开了，几件东西gun落chu来，一台便携式光脑，几件军装和便装，还有一个古怪的布偶。伊洛伊斯走过去，用颤抖的手把那个布偶拿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卢卡斯扶着墙，用手捂着脸，过了一会儿，他从手指feng隙间瞥见一张纸。

纸张在星际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东西，除了用作绝密资料防止黑客ru侵，用到实ti纸张的就只有一种qing形。即使几千年liu逝，人们仍然舍不得把这种仪式虚拟化。

他把它捡起来，翻了个面，果然是一份结婚登记表。房间里一片寂静。

“辛西娅……”过了很久，卢卡斯哽咽着低声念dao。“辛di。”

他抬起tou来，黎清可以清晰地看到他yan眶里的泪shui。“兰斯洛特先生，你带笔了吗？”

黎清拿chu一支笔，沉默地递过去。与纸一样，笔在星际时代也非常稀少，用途只有艺术和填登记表两种。卢卡斯接过去，开始填写。“你早就料到了，是吗？”

“是。”黎清回答。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像此刻的氛围一样沉闷而压抑。“海希尔有一次和我谈起，她说等这场战争结束就去后勤bu，让我帮忙看着她的军团。这样她就可以多陪陪伊洛伊斯，没准还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