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昇不住发抖，走到外面去，关上了门，周来没有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

周昇安静地站着，周来拈着烟，手指轻轻发抖。

“我对我爸的记忆不多。”余皓朝周来，“我只记得他以前在石料厂上班，每天去工作，都是乐呵呵的，从来不说为了我，生活有多累、多辛苦这种话。”

“咱们回去吧。”余皓被周昇这么抱着，怕被周来看见，说，“我去朝你爸说声。”

“我爸的工作很辛苦，而且挣不到几个钱。”余皓，“长大以后才知他很不容易，我家里是穷，可他努力赚钱养活我，虽然他只是万千平凡人之一，但对我来说，他和你一样成功，他赚不到你的家……”

呢。”

“余皓。”周昇，“别说了。”

“父母常说，为了小孩，凑合过吧。可我们其实都尊重父母的选择，只希望他们快乐，哪怕离婚了，重新开始生活，也没有怨言，对不？所以，至少未来，周昇希望你和阿姨各自都好好生活，别什么事，他你，这就是他想说的。”

“你他妈的是在给我拆台！”周来又怒了，喝，“你是想着我也去楼你才甘心？”

周昇，掏烟盒，摇了摇，表有呆。

余皓今天的举动实在超了周昇的意料，听见这话时，周来与周昇同时静了。余皓的声音虽然平静，措辞却带着怒气，自从来以后，他便始终面对江景，仿佛在思考着措辞。

“这是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的，可如今我们都已经注定失去了，结束了，过去了，它成为了一个不会实现的期待。”

“叔叔，你真的很有钱，也很成功。”余皓望向窗外江边，“可在女的里，钱和，两者必须取其一，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幸福的家庭。宁愿没有钱，父母却相亲相，没有争吵，没有暴力，没有轨……”

余皓从木箱上起，走到周来面前去。

周昇眉深锁，怔怔看着余皓。

“你想你妈吗？”周昇突然问。

“我希望我的爸爸还活着，我猜，启航他应该也无数次这么想过吧？为人女，一无所有，连发肤都是父母给的，我们的意见很不重要，可哪怕是这样，我们也希望父母能够认真地听一句啊，不要到失去了以后，才……”

“她离开我以后只要过得好，就好的。”余皓答，“以后有你了不是么？这就是我们的家庭。”

周昇顿时被梗住，气得浑发抖。

“余皓？”周昇愣住了。

“可我也教过我，世上有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啊，就是自己的人和家人，是这样吗？”余皓又说，“你给周昇留了再多的钱，万一自己却去蹲了牢房，对他而言，他只会觉得更难受吧？”

余皓推门去，看见周来正在落地窗边烟。

“我爸走得早，但如果还活着，”余皓突然说，“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叔叔。”

余皓推门去看周昇，周昇疲惫地坐在走廊角落里，余皓在他边背靠墙，坐了来，侧靠在他的肩上。

周来眉深锁，看着余皓，中带着不解。

周昇怔怔看余皓。

“跟他没啥好说的。”周昇有疲倦地说，“咱们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说什么了。”